离时,她突然看着乞丐男人笑了笑,似再告别
这些黑衣人接受过最狠毒的训练,下起手来更是不留一丝余地,她虽不惧,长期营养不良下
,她的动作也有些迟钝。
夏风中,乞丐男人看着她一次次倒在地上,又倔强的站起来继续迎上去,她没有缓冲,像是不会痛的机器,他奋力的想要爬起来,可是右腿被打折了,他越是着急就越是站不起身。
其实时间只不过七八分钟,可她虽招招不留余地,却好像也有意不闪躲落在她身上的拳脚,她穿着的那件连衣裙已经有了一朵又一朵血红色的花儿,他焦急着,不知道她究竟被伤了哪里,释然的笑了笑后,终究是感情胜过了理智,他动了动唇,“你们给我住手我”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风尘仆仆带人赶来的小七打断,“你们这帮王八羔子!敢打我姑奶奶?!!给我上!”
小七怒着双眼,从接到了乞丐男人的电话,已经是最快的速度赶来了。
他冲到了陶软身旁,护在她身前,刚要动手,就被她呵止,“他们弄脏了这里”
她浑身戾气的站起身,晚风吹乱了她披在腰间的长发,血腥的味道让这里连空气也变的粘稠。
她压低眉眼,凝视着还站着的几个黑衣人,冲了过去。
小七抬了抬手,跟他来的人也都没有再行动,他太了解陶软了,那个坟墓的主人就是她的逆鳞。
零星亮光的黑夜里,破败不堪的坟墓前,充斥着一阵阵骨头碎裂的响声。
十分钟后,救护车拉着十余人赶往市中心最权威的骨科,乞丐男人也被一同送了去,小七处理着一些必要问题,她孤坐在他的墓前,点了根烟。
女人凉凉的开口,听不出有任何大起大落的情绪。
她说,“何景琛,这根烟燃烧完,这辈子,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你和从前的我了。”
办公室。
小七急冲冲近乎推门而进。
这么大的事,必走的程序不能少。
他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完,连忙驱车赶了回来,他太担心陶软了,可她不听他的话,拒绝来医院。
已经临近午夜,
办公室里只有一盏台灯在亮着,廖廖亮光下,他看到女人还穿着那件满是血迹的衣服,正孤零零的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喝酒。
他心口阵阵发紧,脚步缓慢的走到她的身旁坐下,生怕惊到了她心里的某根弦。
“姑奶奶你”
“查出什么了吗?他们是谁的人?”
小七摇了摇头,“他们的嘴很严,背景都调查过了,他们都出奇的没有任何家人,并且他们什么也不肯说。”
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意外的,她现在这个地位,那群人都敢来招惹她,想必是蓄谋已久了,不会那么容易就问出什么。
嘀嗒
嘀嗒
小七循声看去,惊慌的瞪大了眼睛,“姑奶奶!你的手在流血”
她僵硬的抬起手,随手撕掉裙角的布料,木然的往手上一层一层的缠着,“没关系,不疼。”
“不疼?怎么可能不疼?!”小七红了眼眶,起身从抽屉里翻出医药箱。
不管陶软愿不愿意,他还是硬着头皮笨拙的为她消毒包扎,生怕弄疼了她。
看着少年焦急的模样,她淡淡开口,“谢谢。”
小七的手顿住,他小心的看着陶软,问出了他一直藏在心底的疑问,“姑奶奶你是不是还是爱着那个人”
仅仅一瞬间,她就抽回了手,她压抑着眼底的暴虐,继续端起酒杯喝酒,“夜深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小气急了,“我只是不想看你这样折磨自己,姑奶奶,那个乞丐男人他不是那个人你又何必为了救他受伤姑奶奶”
酒杯,砰的一声砸落在地。
她转过身眸色猩红的看向小七,“我可以爱着一个已经死掉的人,但我的良知绝不会让我爱着还活生生的他,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为了谁去死,这世上已经没有他了,我只是不愿,让与他有几分相似的人在他的坟墓前出事,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