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要看,对我不怀好意的这个人,有没有实力让我把他放在眼里。”
言落,她挪开了目光。
打趣归打趣,刺激何景琛归刺激何景琛,今日这个场合,可是不能迟到的。
五小时后,飞机停在了何氏大厦。
时差,这里已临近夜晚,她站在天台,看着夜空,这里比她上一次回来的时候还要冷一些,看样子,也快进入冬季了。
“姑奶奶!”
“陶总!”
她轻笑,并没有摘下脸上的墨镜,小七扶着她,刘言言跟在她身旁。
顿时,她觉得这寒风也不那么刺骨了。
办公室。
她有意找了个借口打发走了何景琛,今日,他可是主角,少了他,这叔嫂的感人大戏,可怎么唱下去?
小七的人上来确定何景琛离开了,她才缓缓摘下了脸上的墨镜。
对于何景琛要回商界她不意外,那个男人又不是池中物,早晚会有这一天的。
她好奇的是,何景琛会不会跟她争何氏呢?
又会怎样和她争何氏呢?
难不成那个老东西还以为弄出个何景琛的弟弟,她就会心软,将手上的股份归还吗?
还真是
痴心妄想。
就算何景琛亲自来要,她也
未必会给,眼下的局势,她要保她身后的这一群人,大权在手,是必不可少的。
想用感情让她毁了事业吗?
可笑至极。
她不屑的笑着,小七起了一身鸡皮旮瘩。
“姑奶奶,我怎么想,这也实在算不上一件高兴的事。”
她站在落地窗旁,眯着眼睛看了下去,“以前敌人在暗,我们在明,现在都在明面上了,怎么不算好事呢?”
她不否认何景琛爱她,可她也没有蠢到认为不可一世的何家培养出来的何景琛会是个为爱情放下一切的人,也许以前在某一瞬间何景琛会是这样的人。
但,今时不同往日,以前何景琛甘愿输给她,多多少少是带些愧疚的,可这段日子,他那样隐忍的,在她面前,在汪澈面前,受尽了屈辱,为的不就是洗脱他心里的罪恶感吗?然后,好在某一天动手的时候,图个心安理得。
再者,何景琛那样的人,既然活着,又怎么可能甘愿默默无名的做个无名小辈?
那个男人,浑身都透露着钱权的气质。
站在对立面针锋相对,是迟早的。
还有何景琛的奶奶,那个在商界活成传奇的女人,这样的军师在何景琛身边,她更不得不妨。
这几年,她
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攥在自己手中的才真的是可以依靠的安全感,他人给的东西,形同泡沫,虚晃一过,最后能够捏在手中的微乎其微,只有自身强大,才是保护自己的利器。
晚上八点,记者发布会定在本市最大的会馆,何家安排了晚宴招待来人。
排场很大,办的很风光,看得出老东西很在乎今天。
会客室。
她倚在沙发里,漫不经心道,“奶奶,把我提前请到这,难不成还需要和你彩排一下吗?”
老人微微挑眉,保持庄重,“叫孙媳妇来说说体己的话不行吗?”
她抿了口茶,“当然可以,荣幸至极,不过,奶奶啊,我这心口有些堵的厉害,像是有什么没办完的事堵着,难受的紧呢。”
老人挥了挥手,一份文件被老人的心腹恭敬的递到了小七的手里。
毕竟,陶软现在看不见。
“汪教授的事,我已经请朋友查清楚了,当时,就是个误会,安七阿,你看看文件上,其中一页,有病人家属亲手写的和解书,已经上交了。”
小七认真的看着,一会后,他低下头俯身靠在陶软的耳边低语了些什么。
她微微点头,扯了扯唇角,不咸不淡道,
“奶奶还真是好手段啊,当时这件事,直接毁了我一辈子的努力,您老出手,一夜之间,就可以为一个人洗冤,真是了不起啊。”
话是这样说,可老人也不傻,怎么会听不出来这话里浓浓的讽刺?
“软软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骨子里你还是像我们何家的人的,不然怎么能有你今天这个地位?这不比那个什么小小的医学教授强上万倍吗?软软啊”
“好了,我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了,等到开场的时候我会出现的。”
老东西那些满嘴虚伪的话,让她作呕,懒得多听一句。
她走后,何景琛才从角落处走出来,他身穿一身张扬的红色高定西装,梳到一丝不苟的银发跋扈地捋在脑后,脖颈处的伤痕被领口的衬衫遮挡住,男人仰头靠坐在沙发里,骨节分明的长指慢悠悠摘下了脸上的金丝眼镜,眉宇中散发着骇人的戾气,比原本的他看起来还要多了几分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
九点整。
晚宴即将开始,她接了通电话。
看到来电显示她牵了牵嘴角,靠在沙发里点了根烟,慢悠悠道,“怎么,吩咐给你的事,办好了?”
男人仰头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没有,不放心大小姐,打个电话问问不行吗?”
她笑,带了点勾人的魅,“既然不放心,回来陪我不就好了?”
门突然被推开,他眉眼骤然冷了下去,警告的看了来人一眼,那人的话如数憋了回去,安静的站在原地等。
“大小姐,这么急着让我回去,这是想我了?”
她不置可否,“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明知道是打趣的话,男人的眼神还是因为她的话缓和了几分。
“乖一点,不要出去找别的男人,很快我就回去陪你。”
她无声的笑了笑,瞧瞧,这何家,一家子,哪个不是老戏骨?
明明一会儿两人就要用叔嫂的身份见面了,这个节骨眼还不忘打个电话骗骗她?
也算是有心了。
没说几句就草草挂了电话,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