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陶软一身旗袍坐在阴暗的梳妆台前,如玉的手指细细摩挲着手中的照片,而另一张尤为恐怖的照片被她贴在了面前的镜子上,那是温清晰被泡成巨人观的照片。
“妈,照片上您的双眼被河水泡出了眼眶,您,是死不瞑目吗?”
一声轻叹后,她看着镜中人与照片里的人十分相似的脸,勾动了红唇。
同一时间,第一疗养院,各层打点好,何景琛被接了出来,男人阴郁的脸上,连懒散垂在额前地碎发也散发着戾气。
五天后,是夜。
今晚是林婉婉的生日,林祀为了哄林婉婉开心,用三十的股份做为生日礼物。
深夜,十一点。
几道身影一闪而过闯进林家。
图纸上显示的各处监控被精准破坏。
几名黑衣人带上面罩,整个林家燃起一阵阵烟雾。
几声咳嗽后,别墅中的人进入了深度睡眠。
而后,一个女人踏着月色缓缓走进了林家别墅。
“吃掉。”
“戴好面具,出了差错,你们知道后果。”
半小时后,三名伸手极好的黑衣人,分别戴上了林祀,林婉婉,顾芝的人皮面具,精准到发型,远远看去,连体型都是一样的,若不是相熟,绝不会被认出。
三声响声后,林家的地下室多了三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芝头疼欲裂,耳边恍惚地听到好像有女人在低低哭泣的声音,那恐怖低沉地哭声,快要刺破她的心脏。
“谁”
“谁在哭?”
顾芝朦胧地睁开双眼,只一眼,瞳孔骤然放大。
看着面前端坐在镜前身穿旗袍的女人,浑身抖得像个筛子。
“温清晰?”
“温清晰?!”
“这怎么可能
?她已经死了”
镜前的女人依旧低低哭泣着,像是听不到顾芝的声音一样。
顾芝惊恐地推着身旁还在昏睡的二人,起身想跑。
镜前的女人这才缓缓抬起头,顾芝对上了女人的双眼,浑身激灵着瘫坐在了地上,不可置信地指着她,“你究竟是谁?!温清晰那个贱人已经死了你不可能是少在这装神弄鬼!”
“妹妹”
只是一开口,顾芝整个人就像受了刺激一样逃似地缩在了角落里,“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连声音都一样你究竟是谁?!”
不会的,不可能的,温清晰已经死了!
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哀声道,“妹妹,怎么不认识我了?难道这些年,妹妹就不想我吗?”
而后,她微微俯身,眼神直直地凝着角落里的顾芝,幽幽道,“我可是,时时刻刻都在惦记着妹妹”
这么些年,温清晰的死一直是顾芝的噩梦。
她甚至找过大师,用些非常手段,羞辱死后的温清晰。
可现在面前这女人
明明就是温清晰啊!
“姐姐怎么不理我?”
她缓缓站起身,走向顾芝。
一声尖叫后,顾芝只觉下身一热,一股子刺鼻的味道散发而出。
她顿住脚步,眉目低垂着,很是温柔地凝着顾芝,“好妹妹,怎么吓成了这样?姐姐,替你换掉好不好?”
“不不要!你别过来!”
顾芝像疯了似的指着她。
她惆然若失地站在原地,凄凄戚戚地低泣着,“妹妹怎么这么讨厌我?女人的身子可不能一直这样湿凉着,妹妹可知道?我在那冰凉刺骨的河水里,真的好
冷啊,那河水无情,不一会儿就顺着我的嘴,我的耳,我的眼灌了进去”
她抬动脚步,犹如鬼魅,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不信妹妹看看,我脸上的疤痕,真的好疼”
“啊啊!”
一阵又一阵高昂的尖叫声,顾芝慌不择路地在地上爬着,想要逃离。
像是在安慰她自己,嘴中不停的嘟囔着,“不会的!不会的!你是假的!你是来吓唬我的!”
她目光落寞,突然伸出手想要拉住顾芝的手,“妹妹,你拉拉姐姐的手好不好?姐姐的手好凉,河水好冷,你来给我捂捂好不好?”
顾芝疯狂的摇着头,眼神已经有些涣散。
终于爬到了地下室的大门,她疯狂地砸门,砸到双手尽是血迹,那道门依旧死死地关着。
而再一回头,女人那张和温清晰一模一样的脸,近在咫尺。
接连的刺激下,顾芝喉咙再喊出的声音尖锐地像个垂死地野兽一样难听。
“姐姐,你还认不认得我这身旗袍?掉进河里那天,我穿的就是这一件”
顾芝涣散的眼神猛地放大,“你你你真的是温清晰!不可能的不可能是的当时,是我亲手把你温清晰推进河里的!你不肯,怕你不死,我还按着你的头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言落,顾芝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她敛起脸上的表情,面色如水地点了根烟,“享受够了荣华富贵,下半辈子要好好活着做个疯子受尽折磨了才算公平啊。”
林祀和林婉婉是被一阵阵尖锐刺耳的声音吵醒的。
他们睁开眼睛却只看到躺在地上浑身恶臭,还在昏睡的顾芝。
下
一秒,他们的神经猛地紧绷。
空荡的地下室,一声一声回荡着顾芝尖锐的嘶吼声。
“是我亲手把你温清晰推进河里的!怕你不死!我还按着你的头!”
“你怎么可能还活着!是我亲手杀了你的!”
正当两人慌神时,角落处的暗灯开了,忽暗忽明的灯光照在女人的脸上。
林祀一张脸瞬间扭曲,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几个字,“温清晰?”
林婉婉听到这个名字,再看向女人,牙齿上下打颤着,躲到了林祀身后,“鬼鬼”
女人哀哀地叹息着,似乎卷着说不尽的忧愁。
“林祀,为什么要把我扔到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