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的眼泪一颗一颗闯出眼眶,憎恨着,无助着,哀求着看着陶软,“你打我吧?不要打我妈妈了求求你了”
她像是在看笑话一样看着林婉婉,“温清晰生前,身怀六甲,我虽然还没出生,但母子连心,婉婉啊,你说在顾芝每一次欺辱温清晰的时候,那时候还是胎儿的我会不会也是像你一样的感受?会心疼?会憎恨?会不安?却也只能无助地感受着,看着?”
她点了一根烟,浓烈的烟雾吸进了胸腔,“不过,你要比我幸运,因为你还能有机会护着自己的妈妈。”
林婉婉愣了愣,这才明白过来,陶软做了这么多,就是要让他们感同身受,“可是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了!陶软,我的爸爸也是你的爸爸,为什么你就不能放下呢?!爸爸他”
啪的一巴掌,打的林婉婉嘴角也流下了鲜血,“过去了?爸爸?”
“一条人命,你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可以过去得了吗?”
“爸爸?他林祀也配吗?我和他只不过是流着相同血液的仇人!”
“就算如此,可是陶软,难道你就不能看在林祀是你爸爸的份上,对过去
既往不咎吗?毕竟那个叫温清晰的女人也没有养过你一天”
林婉婉停止了哭泣,试图说服陶软。
面前的身影忽然站起来,黑色的影子笼罩住了她。
林婉婉能感受到,陶软的身上正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她蠕动着唇角,胆怯地看着陶软,“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我”
“啊”
一阵惨绝人寰的尖叫后,林婉婉看着自己被生生拉脱臼的腿,疼晕了过去。
顾芝睁开双眼的时候,面前就是穿着旗袍在昏睡的女人,长发遮住了那女人的脸,应激反应下,顾芝本能地拿过一旁的一字恶狠狠地砸向了那女人。
“贱人!贱人!你就不配活着!你就不配!”
极度的惊恐之下,顾芝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次又一次砸向了地上的女人。
不知道女人是哪里被砸破,刺目地鲜血一点点顺着女人的黑发流淌。
林祀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躺在血泊里的女人长发下的眉眼,逐渐放大的瞳孔似要裂开一般,冲上去推开了还在机械拿着凳子往下砸的顾芝。
“你xx妈疯了吗?!你xx妈”
林祀慌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跪在地上小心翼翼抱起林婉婉,当她脸上的黑发被林祀撩开的时候,顾芝怔住了。
“女儿?怎么会是我的女儿?婉婉啊?!婉婉啊!”
顾芝想上前,被林祀一把推开。
“疯子!疯婆子!婉婉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
“我不是故意的我怎么会伤害我们的女儿?她穿成这样!我以为她是温清晰那个贱人我才会这样做的我不是故意的”
顾芝看着,林祀检查着林婉婉的头部,直到林婉婉头上那道深深的伤口显露在她的视线,顾芝像疯了似的尖着嗓子喊,“来人!来人啊!救救我女儿!救救我女儿!”
可一天,又一天过去了,顾芝和林祀晕了醒,醒了晕。
每次醒过来,他们都扑到了林婉婉的身前查看着她头上的伤口,可他们好似出现了幻觉一般,他们看着,林婉婉头上的伤口一会儿是缝合的,一会儿是血淋淋的裂开。
渐渐地,在高度的精神紧张中,他们已经分不清楚眼前的一切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了。
“你在这跪到
死也没用,我说过软软不想见你!赶紧给我滚!”
顾呈神色凝重,何景琛已经接连几天跪在他的门外,求见陶软。
忽然刺耳的铃声响起,何景琛木讷地接通了电话。
已经要一周没有陶软的任何消息了,他像是没了灵魂的木偶,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见她。
文仲的声音响起,“何总,陶小姐可能会去的地方,已经找个遍了,没有”
还没说完,手机就被抢走,老太太有些焦急,“阿景,你到底和婉婉怎么了?婉婉已经好多天没有回来了,孩子还小,没有妈妈一直闹,这”
何景琛灰暗的眸色忽然有了亮光。
林婉婉?
他怎么没有想到。
他在顾呈门外的这几天,他带来的保镖也趁机进入过顾呈的别墅,说是没有陶软的身影,可他到接到这个电话之前都是不相信陶软不在这的。
难道
他缓缓站起了身,大步朝门外走着。
半小时后,他坐上了回国的专机。
“求求你求求你给我点吃的吧?我真的好饿,不然给我一口水喝也好我要渴死了我要渴死了!”
顾芝神志不清地跪在陶软脚前,从被带进这里后,他们就滴水未进,更别说有东西吃。
陶软慢条斯理地切着盘中血淋淋的生牛排,从到这里开始,她原本就寥寥无几的食欲,更是没了半分,整日喝下的汤药像是已经代替了饭。
“很渴吗?”
陶软幽幽地问着,顾芝瞪大眼睛看着她盘中的牛排,不停地点头。
她浅浅地笑了笑,扬着下巴点了点林婉婉所在的位置,好心提醒道,“血是可以解渴的。”
顾芝麻木的转过头,看向躺在地上昏睡不醒的林婉婉,用着最后一丝理智疯狂地摇着头,“那是我的女儿我就算渴死也不会”
“哦?不会怎么样?”
她戏谑地看着顾芝,慢悠悠捡起盘中切好的牛排,扔在了林婉婉身上,“不是很饿吗?去吃吧?只是,你要小心一点,不要神志不清楚咬到了你女儿身上的肉啊”
顾芝咽了咽喉咙,眼泪滴滴流下,在理智和身体的本能之间做斗争。
她真的太饿了,那肉也真的太有吸引力了。
陶软侧过身,饶有兴致地盯着这一幕,“要我来猜猜,做为母亲你到底会怎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