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院长办公室。
“陶总,顾芝的情况需要我们开具无精神疾病历史的证明吗?”
她礼貌的笑,“听说,贵医院在西城有一座坐落在郊区的疯人院,有很多患重罪的重刑犯,院长,您看还有床位吗?”
院长的眉心跳了跳,一抹心虚的意味从眼底闪过,那所疯人院是灰色地带,从不搬上台面上说,也只有权钱地位高的极少数人才知道那所疯人院,理由就是里面太过泯灭人性,因为关在里面的那些疯子太过残暴,只保留着动物的本能,所以一旦出了什么事,不出人命是不会有看护人员进去拉开的,如果看护人员一定会进去,也会采取极其强硬的手段,事后会遭受非人的折磨,说白了,就是没病的人送进去不出一个月也会疯了。
“院长不必有所顾虑,我既然已经知道那所疯人院,就说明我有资本知道。”
犹豫再三,院长还是点了头。
尽管在新闻上来看陶软确实有着那样可怜的身世,可她留给圈内的印象已经根深蒂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如果惹怒了她
权衡利弊后,办好了一切手续,陶软当晚就来给顾芝收拾行李了。
顾芝确实疯了,只不过,如果想救,是会好的。
可她不想。
与判了死刑相比,那种暗无天日的折磨,那种提心吊胆的恐惧,才是最好的惩罚。
“陶软你比林祀还要狠”
顾芝坐在床边,已不见初见时那副趾高气扬的贵妇模样,一身松松垮垮的病号服穿在身上,一头黑发凌乱的披散在脸颊两侧。
陶软装好了最后一件衣服,转身走了过去,俯身在顾芝身前,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发夹,在顾芝充满恐惧地眼神中,将那个发夹缓慢地夹在了她的发丝上,“顾芝,这个发夹,要一直带着,倘若有一天我的人没有看到你带着这个发夹,我就会命人把这发夹缝进你的肉里”
“你想象一下,在不打麻药的情况下,那么长的针一下一下的扎进你美丽的脸上会有多疼?”
“不要不
要!你这个疯子你才是疯子!”
顾芝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推开了她,想逃跑。
她也缓缓站起身,并没有追上去,只淡淡道,“我给你机会逃,不会拦着你,只不过你要想清楚,床位可是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如果你不去,我就只好把你的女儿,你的孙女,送进去了,到时就是不知道婉婉妹妹带着孩子在那所疯人院,会过的怎么样呢?”
顾芝猛地停下了脚步,蹲下身掩面痛哭,她此刻的绝望,是对待一切的无能为力,她不能救她自己,连她的女儿她也没办法救,就像是陶软手里的提线木偶,顾芝清楚,今日这一走,也许就会是和她的女儿,她的亲人,永远再也见不了面了。
“我去我求你我求你要我再见一次婉婉行不行?她怎么样了?她过的好不好?”
陶软点了根烟,居高临下的睨着顾芝,“告别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你配吗?”
“至于林婉婉过的好不好?顾芝,你还真的是疯了,你想想你当初是怎么对我的?淹死啊!你认为你的女儿落到我的手上,会有什么好下场吗?”
在顾芝拼命哀求的嘶吼声里,被抬进了面包车。
她目送着面包车离开,又是接连抽了几根烟。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上头的警局的人。
挂了电话后,她呆坐在车里足足几个小时后,调头去了何家老宅。
到的时候,她就看到文仲正满脸笑意地拉着一个小小的孩童在院子里玩。
“嘿嘿嘿嘿嘿嘿”
孩童天真的笑声让她下意识捻灭了指间夹着的烟。
她拉开了车门,一阵凉风吹过,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去。
繁星满空,圆月悬挂,这样的天空她小时是最喜欢的
“陶小姐?”
听到文仲的声音,她才低下头靠在了车边。
而文仲则是下意识抱紧了孩童,心里极为忐忑地看着陶软。
“你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她淡淡地看着文仲,眼
底没太多情绪。
也才仔细看了那个叫何念的孩子,已经两岁多了吧?
明月这时候已经会咿呀喊着爸爸妈妈了,这个孩子应该也会了吧?
文仲沉默,只是把孩子抱的更紧。
她站直了身体,往前迈了一步,“文仲,把孩子给我,你明白,她不是何家的孩子,你想跟我抢,是没有赢的几率的。”
文仲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些现实问题,可是这孩子他一开始也没有多喜欢,可日子久了,他舍不得。
“陶小姐你要带孩子干什么?”
她没有回答,只道,“这是林婉婉的女儿。”
“我知道可这陶小姐,能不能不要带走小念?”
文仲眼里挤满了恳求,可陶软和林婉婉的家仇是不争的事实
她冷笑了一声,直视着文仲的眼睛,“你过来。”
这一眼,就把文仲看的心颤。
他知道陶软耐心有限,因为他是文仲,才愿意这样多说几句。
他刚走到了陶软身边,孩子就被陶软轻轻抱进了怀里。
默契的两人都没有说话,都在低头看着孩子。
说来也怪,那孩子一向不喜欢生人触碰,让陶软抱竟然没有哭,反而在嘿嘿嘿地笑着。
陶软脸色有些不自然,弯下腰把孩子放进了车里,冬季还是冷的,小孩子不适合在室外太久。
“陶小姐你”
话还没说完,砰的一拳迎面狠狠地砸在了脸上。
还未等文仲站稳,又是又快又凶地接连几拳。
“陶小姐!你这是”
砰。
一脚狠狠地踹在了文仲胸口,未等他喘息,陶软狠拉着他脖颈上的衣服,一声闷响后,文仲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挨揍也要有个理由吧?!”
文仲怒着双眼,疼的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