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与李国舅,深夜兴刀兵来此,是准备逼宫造反吗?!”王茹姻抱着孩子,厉声的质问道。
“这”
刘克晟与李思互相看了一眼,并没有言语。
其实王茹姻出现在这里,刘克晟和李思都很奇怪。
因为李思和刘克晟早就想到了,后宫里这些平日里没什么作用的女人,恐怕会有些什么变数。
毕竟他们现在是先帝遗孀,伦理上讲,还是刘克晟的长辈。
所以,这才让李媚娘和卫春秋带领一队人马,先行前往后宫,将这群女眷嫔妃先收拢起来。
但是现在,王茹姻带着一众嫔妃和幼子幼女出现在这里,就证明李媚娘的行动失败了。
其实,李媚娘确实去了后宫,只不过李媚娘晚了一步,赵印早就在蠡测的示意下,将后宫的嫔妃女眷,以及年幼的皇子和公主,全都强行从寝宫中拉了出来,强行的带到了中宫之中。
这一点,李思也从刚刚带人赶回来的李媚娘口中,得到了证实。
李媚娘的人马甚至还与赵印的人马碰上了,两支人马还发生了战斗,只不过赵印的武艺太过高强,虽然李媚娘和卫春秋带的人马有人数优势,但是还是被赵印带人走脱了。
“晟儿,不必与这帮贱人多做废话,直接杀过去便是了。”李媚娘没有在后宫抓到王茹姻,本来就气不过,这时更是在刘克晟的身边恶狠狠的说道。
因为原本,在王茹姻这个狐媚子进宫之前,最受皇帝刘成宠爱的,就是她李媚娘。
一介妇人,自然脑子里对这种事情,最为在意,对王茹姻这个年轻漂亮,又有狐媚手段的女子,自然是恨之入骨,意欲杀之而后快。
“这。”刘克晟还在犹豫。“毕竟这些都是父皇遗孀,此时若是未经父皇大丧,便出手杀之,怕是天下人要扣我一个不孝的罪名啊。”
“晟儿!”李思此时一把抓住了刘克晟持剑的手腕,坚定的说。“此时若是我等中了他刘克用的缓兵之计,投鼠忌器,那若是等那天光大亮,京都周边的军队都反应过来,那卫城军也撑不了及时,皆是我等众人,将变成那待宰的羔羊。”
“!舅舅可那还有我的皇弟和皇妹”刘克晟似乎还保有一丝理智。
“糊涂!”李思不由得手上的力度也加重了几分。“他刘克用不是你的皇亲?不是你的血脉兄弟???自古无情帝王家,此时你怎得顾念起这血脉亲情了。”
“哎”刘克晟眉头紧皱,似乎是在思考。
其实,刘克晟根本也不是在顾及什么劳什子血脉亲情。
他要斩杀刘克用,是因为刘克晟手中,有伪造的刘克用弑父的证据,出手也是名正言顺。
但是,这些刘成的妃嫔,宫中的女眷,还有那些年幼的弟弟妹妹们,他可是没有任何理由杀掉他们。
“殿下”就在刘克晟犹豫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刘克晟回头一看,是自己舅舅李思的嫡长子,李有寻。
这个李有寻也就是刘克晟的母族弟弟,自幼一直随刘克晟左右,作为伴读。
就像是刘克用身边的赵印,还有自幼在刘季常身边的许少杰。
“殿下可还记得,许少杰那厮,写过的众多词句中,有一句”李有寻在刘克晟耳边低声说道。
“哪一句”刘克晟此时的脑海中,浮现出许少杰那张可恨的脸来。
“无毒不丈夫”李有寻也是恶狠狠的说道。
此时刘克晟和李有寻的脑海中,都浮现出许少杰当年,在宫中作为三皇子刘季常伴读之时,与太子在学堂中,进行的王道与霸道的辩论。
那时候,刘克晟和李有寻,便对许少杰极其的敌视。
毕竟,若不是许少杰这个天降神童,那刘克晟便是这个天下,平辈之人中,最有才华的佼佼者。
儿时的恩怨,积攒多年,哪怕只是一点点的火苗,在一些心胸狭隘的人那里,也能积攒成燎原之势,成为熊熊烈火。
脑海中不断浮现刘克用与许少杰,那两张可恨的嘴脸。
那两张俩逐渐的变的狰狞,在刘克晟的脑海中疯狂的嘲笑着刘克晟的无能。
这熊熊燃烧的怒火,烧毁了刘克晟心中最后的一点人性和理智。
只见刘克晟大踏步的走向前,三步并做两步的走到了,还在趾高气昂的叫嚣的,王茹姻的面前。
“茹妃娘娘,深夜携皇弟到此,实为父皇新丧,心痛所致失心疯,皇儿晟虽心痛却无药石可医”
刘克晟说着,就把手中的利剑,刺穿了王茹姻的肚子
“啊!你!!你”王茹姻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刘克晟,腹部传来的剧痛,使她不得不相信,这二皇子竟然真的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杀掉他父皇的宠妃。
“今皇儿晟,只得亲自送茹妃娘娘,与父皇团聚,也让父皇的黄泉路上,有人侍奉,以表皇儿,拳拳忠孝之心!”
说着,刘克晟抽出了插在王茹姻腹部的宝剑,紧接着又一剑刺中了襁褓中的,年幼的皇子。
其实,王茹姻作为靠着媚术上位的刘成宠妃,本身也并没有什么城府和根基,只不过是个贪图荣华富贵,出卖色相,委身比她父亲还大上几岁男人的,贪慕虚荣的寻常女子罢了。
她自从进了皇宫之后,得了刘成宠信,便一直趾高气昂,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今日也是,她便是在宫里横行跋扈,恃宠而骄惯了,也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指着刘克晟的鼻子质问他。
所以说,她的死,是必然,也是自己找的。
怪不得别人。
只不过是一只,运气稍微好一些的,山中的野鸡,这单薄的命格,扛不住这皇家,滔天的富贵。
“杀!”在刘克晟背后的李有寻,向自己的父亲李思使了个眼色,李思顿时心领神会,悄咪咪的命令身后的将士,将堵在桥上的众多嫔妃,统统杀尽。
要做,就要做到不留活口。
只要没人看见,那么,这今世的流言,还有后世史书,到底该如何去写,便就是那胜利者,才说的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