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璐端正的站在顾寒办公桌前，眼眸微垂，避免和他正眼对上。
“坐。”顾寒端起一旁的咖啡抿了口润喉。
领导发话，不得不服从，何璐乖乖坐下。
“资料看的怎么样了？”
“看完了。”
“有什么问题？”
何路习惯性地捏捏衣角，“就是有点担心……”
“怕自己做不好？”
何璐抬头，恰好就和他的一双黑眸对上了，蓦地又垂下眼帘，轻嗯一声，“有点紧张。”
“别怕，你应付不来的，我补上。”
何路再次抬头，再一次撞入他深邃的眸子里，连忙点头，“好。”
“下班后和我去给翎羽那边的人买些礼物。”
“好。”
“那你先去忙吧。”
何璐瞬时如释重负，连忙退了出去。
门关上后，顾寒拿起手机，看着上面跟何璐的聊天记录。
这三天她一直避着他，却不知道和她一直发消息的是他。
想想，顾寒就觉得很奇妙。
下午下班后，何璐一直待在工位上，等着顾寒出来。
最后，等到整层楼的人都下班了，他才出来。
顾寒走到何璐工位前，曲指敲敲她桌面，“走了。”
还在温习翎羽相关资料的何璐被吓一大跳，连忙收拾东西跟上他的脚步离开。
顾寒先带何璐去吃饭才去买礼物，去吃饭的时候，何璐就开始担心会不会又出现像上次那样让人尴尬的事情，好在这一次平安无事。
买礼物是去距离吃饭地方附近的一条老街，街道不大，车子难走，顾寒把车停在外边公园的停车场，两人步行进去。
翎羽这次和顾氏谈合作的人是翎羽的老板娘亲自带人过来，老板娘喜欢I市的坭兴陶文化，为此，顾寒带着何璐去了老街一家有名的坭兴陶店。
整个过程，何璐几乎就是陪衬的，因为都是顾寒在和老板交谈，而且看样子两人还是熟悉的朋友。
顾寒很快就挑好，店老板让人拿去包装，包装的也很快，和顾寒离开时，何璐明显感觉到店老板投在她身上别有深意的目光。
回去时，顾寒放了音乐，光听前奏，何璐就知道是她之前单曲循环了好久的一支榴莲的《海底》。
她眼里闪过诧异，“顾总，你也喜欢听这首歌啊？”
顾寒瞥了她一眼，眉眼止不住上扬，“一个朋友推荐的。”
何璐想到了自己之前也给顾恒飞推荐过，轻笑，“好巧哦，我因为很喜欢这首歌，也推荐过我朋友听呢。”
“那真的是好巧。”
“是啊。”
何璐不由的就想和顾恒飞说一说，于是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
结果，顾寒搁在中控台上的手机叮咚响了一下，紧跟随着亮屏。
何璐下意识看了过去，只看到他有信息进来，看不到谁发的信息。
她朝顾寒看了过去，结果他也在看她，那眼底蕴含的深意，何璐下意识的以为他在介意她看他手机，可她真的只是下意识的反应，没有其他意思。
她尴尬的笑笑，“好巧，我刚给我朋友发信息，你这里也有信息进来了。”
顾寒朝她手中的手机瞟了一眼，耐人寻味的说了句，“是好巧。”
绿灯亮起，这个话题也戛然而止。
把何璐送回到住处，在她下车前，顾寒叫住她，“回去早点休息，养好精神。”
何璐当然明白他背后的含义，毕竟明晚就是和翎羽谈合作的关键时候，她可不能掉链子。
“我知道，顾总也是，回去慢点开车。”
她说完就下车，等着顾寒的车子离开，她才上楼。
何璐洗完澡出来，才收到“顾恒飞”的回复：[是挺巧的，你们领导听歌的喜好，居然和你的一样。]
挠了挠头，她趴在床上回复：[之前不是和你说过，我们领导要我明晚陪他去谈合同嘛，我心里好没底，就怕被我搞砸了。]
“顾恒飞”：[怕什么，搞不定还有你领导呢，他不是说过你应付不来的时候，他上么，怂什么。]
这条回复，着实把何璐逗笑，原本沉重的心情，这一刻都轻松不少：[听你这么一说，心情确实好多了，谢谢你啊，要不然我今晚恐怕要失眠了。]
“顾恒飞”：[赶紧睡吧，明天才会有更充足的精力迎接属于你的挑战。]
何璐：[没错，那我去睡了，你也别忙太晚，晚安。]
那边回了个OK的表情包。
等了一会，那边没再回复，顾寒这才收拾东西下车进家门。
翌日上班的时候，何璐的心情都格外紧张，还找了远在I市出差的凯玲咨询许多的问题，好在凯玲平时都是热心好说话的人，教了她很多，这让何璐心底多了些底气。
下午一到下班时间，顾寒就出来找她了，何璐赶紧收拾东西。
“合同检查了么？”顾寒盯着一直在忙碌的何路，出声提醒。
“带了，笔和印章、印泥这些都带了。”
何璐背上包包，“要送的礼物呢？”
“在车上。”
看出何璐还是有些紧张，顾寒开导她，“别太紧张，你这些天的准备已经足够了，有时候换种心态，把这一次当成普通的签约反而会给你带来不一样的收获。”
“我明白了。”
翎羽的老板娘和顾寒给何璐描述的差不多，是个很和善的女人，看见他们送的礼物是自己喜欢的坭兴陶，高兴的不得了，加上顾寒的专业知识以及何璐给力的翻译，让这场合作谈的异常顺利。
虽说一开始何璐还是很紧张，但真正到需要她翻译的时候，进入工作状态的她，根本没有丝毫的胆怯，有的只有自信。
送走翎羽的老板娘，何璐还是不敢置信看着手中双方签好字的合同，“合同签了？”
顾寒看着她有些傻傻的表情，不禁失笑，“嗯，签了，一大半是你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