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红雪,但是他们不了解江湖事,不知道怎么找人,更不知道谁有这个本事,可以杀掉傅红雪,真是拿着银子都不知道怎么花。只好求助于见多识广的萧老板,萧别离七窍玲珑心,一向闻弦歌而知雅意,他们还没开口,他就已经明白了他们的心思,送上了一个舒服的枕头。
她忽然想到什么,直起身来,问道:“唉唉,大叔,你说这个路小佳会不会来?”
萧别离沉吟一会,说道:“他既然收了钱,就应该会来,他的信誉一向很好。”
“那傅红雪会不会来?”只有一个人的独角戏可没有什么看头。
“他没有收钱,所以我不知道。”
“那路小佳的剑和傅红雪的刀,到底谁快?”
“这个问题的答案下面站着的所有人都想知道,包括你和叶少侠。”
“那这个路小佳到底什么时候来?”
萧别离终于收好了全部的棋子,他接过马芳铃手上的最后一颗,盖上盖子,说道:“也许已经到了。”
空旷的长街那一头,响起了一阵马蹄声,吸引了所有焦急等待的人的注意,一匹矫健的黑马疾驰而来,身后扬起一片沙尘。
马上坐了一个铁塔般的大汉,光头,赤膊,双手没有提着缰绳却还能做得稳稳当当,他抱着一根海碗粗的旗杆,四丈高的旗杆上,居然还站着一个人。
马跑得那么急,这个人却站在杆头,如履平地,除了红色的衣裳和发丝被风吹动之外,其他哪里都不动。
叶开抬头看向那人,喃喃说道:“他来得真快。”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刚走到他身边的人说的。
“快不好吗?”马芳铃问他。
叶开又露出了那种漫不经心、无所谓到让人想给他一拳的笑容:“马大小姐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好戏从来都是压轴登场的。”
马芳铃也笑:“那也要看是谁演的”。
说话间,黑色的骏马也飞驰到众人眼前,立身长鸣,停了下来。
红衣人背负着双手,一动不动,仰着脸问道:“到了吗?”
那光头大汉立刻回答:“到了。”
红衣人接着问:“有没有人来迎接咱们?”
光头大汉说道:“有,有一群人。”
红衣人很满意,说道:“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又有那么多观众,倒真是个杀人的好场合。”
叶开用那气死人的笑容对红衣人说道:“可惜站那么高,除了鸟谁也杀不到。”
红衣人立刻低下头,瞪着叶开。
从下面看去,红衣人也是一个俊秀的年轻人,一双眸子亮如点漆。
他居高临下,瞪着叶开,喝道:“你在跟谁说话?”
叶开说道:“站的最高的是谁就是谁。”
红衣人说道:“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叶开装作恍如大悟的模样:“莫非你就是杀人不眨眼的路小佳。”
红衣人满意点头:“总算你还有点眼力劲,你叫什么名字?”
叶开友好的自我介绍:“我姓叶。”
红衣人问:“他们请我来杀的人是不是你?”
叶开摇头:“不是。”
红衣人很是遗憾:“可惜。”
叶开跟着叹气:“确实很可惜。”
红衣人提出了一个弥补的方案:“那我杀了那个人之后,再来杀你好不好?”
叶开笑着点头:“真是个不错的主意。”好像做了一个愉快的决定。
丁灵甲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叶开,傻子常见,找死的傻子却很少见。
红衣人又问:“这里是不是有个姓陈,叫陈大倌的。”
陈大倌立马走了出来:“正是在下。”
“你找我来杀的人呢?”
陈大倌赔笑:“路大侠来的太早了些,那人还没有到,不如先下来坐坐?”
红衣人一副不耐烦的语气:“这上面凉快,你快叫……”
话还没说完,一粒石子般的东西以闪电之势打在了那海碗粗的旗杆上,只听“咔嚓”一声闷响,那旗杆居然从中断成两截,失去支撑的上半部分缓缓倒下。
原本站着上面的红衣人双臂一展,飘然落下。
好轻功。
所有人都露出赞叹的眼神。
那人落在叶开和马芳铃面前,叶开已经自我介绍过了,都已经面对面了,不说话好像有点尴尬,马芳铃也笑着打招呼:“路少侠轻功真好!”
红衣人瞪着马芳铃,这个瞪和刚才瞪叶开的瞪又不太一样,马芳铃还没感觉出来有什么不一样,就听他冷冷说道:“你又是什么人?”
马芳铃友好的自我介绍:“我姓马,叫马芳铃。”
那半截旗杆这时才落在屋顶上,结结实实的砸了下去,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红衣人还是瞪着马芳铃:“这旗杆怎么会突然断了?是不是你捣的鬼?我一看见你,就知道你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马芳铃眨了眨眼,露出无辜的笑脸,说道:“可是我一看见你,就觉得你是个好东西,比如你来的时候,站着那根旗杆,就算现在断成了两截,还是可以看出来是上等的东西,是在是可惜可惜!”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还不到三句话,红衣人和马芳铃一个冷,一个笑,目光却已经厮杀了千百遍。可怜陈大倌看到红衣人落在地上,正准备去招呼,凑的太近,被两个人的眼刀给波及,但是他一个都惹不起,只得艰难的吞了口水战战兢兢地把求助的眼光投向叶开。
叶开又叹了口气,他如果不说话,旁边的两个人可能就这么一直用眼神厮杀下去。他决定出手解救可怜的陈大倌,他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屋脊悠悠说道:“旗杆明明是你打断的,你何苦要别人替你背黑锅。”
众人跟着望了过去,但是屋顶上空空如也,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却有一样东西突然从屋檐背后被抛了出来,落在地上发出小小的声响,定睛一看,却是一个花生壳。
红衣人的脸色变了,咬牙道:“没想到这个鬼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