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李绍秋兴奋起来,“我跟大哥借钱,想在镇上贩冰棍卖。”
“怎么想做生意?”她没有直接说这事儿好不好,反而更好奇小弟是怎么突然有卖冰棍的想法的。
聊天归聊天,两个人都没忘记手上的动作。
发现她对这事儿并不排斥,李绍玉心里稍微安定一点,既然都说到这儿了,其他的瞒着也没什么意思,他干脆如实跟李绍秋讲了他们的计划。
“这事儿是大成提议的,本来想的是我们捉泥鳅、抓蜈蚣卖的钱攒下来当本钱,要是能挣点儿钱,就不用找爸妈要学费了。不过我们本钱到现在才攒了一半,要是等攒够了也没几天生意可做了,我就想先跟大哥借,等我们挣到钱再还给他。”
“借了多少?”
“十块钱。”李绍双一五一十地继续介绍,“镇上没有冰棍厂,只有承河街口新开的那家小卖店有卖冰棍的,我们问了他们家冰棍,十块钱起批,要是再交五块钱押金,他可以借两个泡沫箱给我们用,卖不完的还能按进价退回去。”
李绍秋问的漫不经心:“你们打算去哪儿卖。”
闲聊的功夫,李绍秋已经削完红薯。
又拎起锅盖看一眼,水也要滚起来,她抓紧手上的动作,舀两大瓢水进盆里,挨个把红薯洗干净又舀水淘洗一遍。
还不等他回答,又支使他道:“绍双,帮我把砧板拎过去。”
李绍双轻车熟路地把砧板拎到灶台上对着锅摆好,李绍秋这时将淘洗干净的红薯放进筐子里端上去放到砧板旁边。
细长的橙色红薯,三四刀一个,被切成大滚刀块,直接用刀扫进水里,在水大开之前,她已经把红薯都切好下锅。
用铲子推开,再盖上锅盖焖煮。
她这种不过是在做事之余闲谈的平常态度,让李绍双很安心,也愿意把他们的计划将给二姐听。
“我们开始想去电影院,但是电影院离小卖店太近,老板说我们要是在电影院门口卖,就不批给我们。”说到这儿,李绍双还有些不平,觉得老板太奸诈。
“后来我们就逢热集的时候我们就去集上卖,冷集就去隔壁双河镇。”
承河镇的集市分热集和冷集,逢农历双日子就是热集,单日子就是冷集,隔壁双河镇正好相反。
每逢热集,不仅有各地的摊贩,附近村里,甚至山里的人都涌过来,热闹非凡。
冷集的时候,就只有镇上的那几个摊贩,卖的也都是些鱼、菜,赶集的也都是镇上的居民,买回家去当天就要吃的。
李绍秋搅面絮的手一顿,“热集没有卖冰棍的?”
这实在让她有些诧异,小孩子们都想得到的生意点子,要是没人做,就要考虑适不适合了。
李绍双听到这个问题,激动起来,“没有啊。”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没有?”李绍秋叹口气,还是忍不住泼盆冷水。
李绍双迟疑地说:“没人想到这儿?”
李绍秋没把话说死,顿了顿道:“一会儿吃完早饭,我们就去看看为什么。”
不管做什么生意,都不能凭想象,市场得自己去看,去体会,去分析,这是梦里她的经验。
听到她的话,李绍双安静下来,眼睛无神地盯着灶膛里跳动的火焰,良久才深沉道:“二姐,你真的变了。”
“变你个大头鬼,看好火。”李绍秋懒得理他,端着面盆打他旁边过的时候,顺手给他一个脑瓜崩,让他清醒清醒。
李绍双捂着头,气恼地说:“二姐,你什么时候能变温柔点儿啊!”
李绍秋白他一眼,没有理会。
用筷子戳一块红薯能轻松扎透就知道可以下面絮,抓一把面絮顺着锅边向内划圈式地丢进去,直到把盆里的面絮丢完,再拿铲子搅动几下防止沉底,盖上锅盖让他小点儿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