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岸后,君青宴带着人押着玉绵和羌国的奸细先回去了,让安宁王府的马车送相府的公子小姐回府去。
他吩咐大林子把今日的消息放出去。
消息中称京都闯入了羌国奸细,是相府的人帮忙抓到的。
这个消息自然不是放给百姓的,而是放给该知道的人的。
消息这般传出去,就算是有人有心想要诬陷相府,也会有很多的说辞辩证。
安宁王府的马车很大,加上十一,四个人坐着很是宽松。
马车中人不少,可是气氛却凝滞低沉的有些压抑。
来的时候欢声笑语。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语。
云帆不说话是因为心情很复杂,实在是没有心情说话。
任谁被心爱的人利用,得知心爱的人从未爱过自己,并且还想着拉上他全家的命,都会觉得心里难过的。
除去这些原因,最让云帆痛苦的是,玉绵这般对他了,他看到玉绵受伤,心脏依旧不受控制的疼。
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差劲了。
云珞珈不说话是因为,她知道这会怎么安慰云帆都是没用的。
这已经可以算的上的心理创伤级别的了,得他自己慢慢的恢复,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
他需要时间,具体需要多少时间得看他的自我调节能力了。
云峥不说话是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相府的危机解除了,还抓到了羌国的细作,他应该感到高兴,可云帆此时这么难过,他也没有办法高兴。
几人各怀心思回了相府,直接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
云珞珈进了院子,看到江离忧蹲在假山石旁边发呆,神情看起来很是悲伤。
她娘亲刚死没几天,她悲伤才正常。
看着江离忧这样,云珞珈忽的想起一个事情,转身又带着十一出去了。
她一路小跑去了安宁王府。
她去的时机不对,君青宴此时把人带去了地牢,并没有回府。
云珞珈倒是没有着急去找君青宴,而是在安宁王府坐下了。
事情是要办,但却没有那么着急。
她坐在院中看着那两只白鹤,让尾六去通知君青宴她想要见一见玉绵,顺便让他与君青宴说一声,审问玉绵的时候,帮忙问一下杀江离忧娘的杀手是谁,还活着与否?
她答应过江离忧为她娘报仇的,所以凶手的生死她必须要知道。
云珞珈靠在假山上晒太阳,望了眼盯着白鹤的十一,从袖袋的空间给他拿了袋果干,“吃这个,别盯着他那两只鹤了。”
君青宴说那是故人送的,定然是很重要的,她得看好了。
见她不进殿内,婢女在她身边放了个小方几,给她端了糕点茶水过来。
君青宴特别交代,倘若云珞珈来了他府上,定然要伺候好。
她们也都知道,云珞珈会是这安宁王府未来的女主人,所以伺候起来极其的用心。
云珞珈客气的跟两个婢女道了谢。
她习惯性的礼貌与别人保持距离。
在现代说谢谢是日常礼貌,可是在古代跟婢女说谢谢,做婢女的就会觉得有些受不起。
虽说会这么觉得,但她们对云珞珈还是很喜欢的。
云珞珈没有主人家的架子,也不喜欢为难下人,性格又好,这样的人做了安宁王府的女主人,是她们的福气了。
云珞珈在船上吃了不少东西,这会不太想吃东西。
她看了眼果干吃了差不多的十一,跟他说了声小几上的糕点可以吃。
她在安宁王府等了快两个时辰,君青宴才带着大林子和小林子回来。
他虽回来得晚,可是脚步却有些急。
他知道云珞珈在府中等他,生怕云珞珈的等急了。
“进了趟宫里,所以耽搁了些时间,珈儿怎么不进殿中等着?”
君青宴快步上前握住云珞珈的手,感觉到她的手有些凉,用温暖的大手包裹住,牵着她往殿中走去。
“在院子里吹吹风挺好的。”
云珞珈跟着君青宴进了殿内,问他:“我让你帮我查的事情查到了吗?”
君青宴给她倒了杯热茶,“查出来了,在羌国奸细藏匿点找到的,不过找到时那人只剩下一口气了,禁卫军抓到就直接扔进了牢里,方才去看了一眼,还没死。”
那人嘴唇发紫,面色发青,一看就是中了剧毒的。
现如今还活着,也就靠着药物吊着一口气了。
云珞珈想起一个事,与君青宴说:“那人应当与屏南公主关系不一般,他身上带着屏南公主亲自绣的荷包。”
一般女子送男子荷包,都是作为定情信物的。
而且,中了她的毒药想活命基本要很大的代价,倘若是一般手下,玉绵定然不会下那么大的力气去救他的命。
那晚去她那里的杀手,可能不仅是想要拿回荷包,估计还想抓了她给那个男人找解药。
君青宴点头,“嗯,不过就算他死了也无妨。”
云珞珈没有接君青宴的这句话,她从袖袋中拿出了那晚在玉绵信鸽上换下来的纸条,“这是在她送出去的信鸽上拦截的,里面说的计划我还不清楚是什么,查出来也许对你有用。”
现在羌国那些人都在君青宴手里,她想要查也得从君青宴这里着手。
君青宴看了眼纸条,把纸条拿过来收好,“好,我让人审审。”
他看着云珞珈,温声问道:“我听尾六说你要见屏南公主?今日天不早了,明日可行?”
“不着急,明日也行。”
云珞珈喝了口茶,又说道:“那个半死不活的人,明日我要去取他的性命,没什么问题吧?”
君青宴知道云珞珈要杀那人的缘由,笑了笑,“问题是没有,但前提是得让他活到明日,他中毒已深,很难活到明日。”
将死之人,让他死在云珞珈的手下倒也无妨。
小姑娘胆子大,对杀人似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