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古代和现代不同,租售比还是挺高的,一家租金二两的铺子,差不多值个四五百两,租金三两的铺子就得六七百两了。
不过这里有些奇奇怪怪的规矩,比如铺面要缴纳高额的税金,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都是由铺子的主人来承担,所以这样看下来,这个租售比也算合理。
宋圆圆觉得其实就是这里政府太穷,如果可以把官方称作政府的话。
各种各样的税收比较多,也是因为这个,老百姓日子不好过,加上这两年是荒年,收成不太行,就更难熬了。
如今实力微弱,啥也改变不了,只能先顺势而为了。
她们先来到一家比较大的店面,崔小云为了避嫌,专门戴了个帷帽。
不然有些店家看到她,认出来是县丞之女,怕是会借降低租金为名,打听些有的没的套近乎,或者直接有求于她。
她最烦这个,在外面也一向不喜欢别人提起自己和父亲的关系。
加上继母的挤兑,崔小云更加想靠自己闯出一番天地来。
二人来到店门口,从外面一看就很敞亮,不过似乎很久没人收拾,看着有些破旧。
房主本人在,是个中年大叔,看起来有些冷淡。
“进来看!”
听他一喊,宋圆圆赶紧应着走进去,紧接着咳嗽了几声。
咋说呢,太破了!
咳嗽是因为灰尘太多,不小角落里还结了蛛网,窗台和桌子上都有一层厚厚的尘土,里面空空荡荡的,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在这里呆过了。
崔小云无奈地耸耸肩,凑到她耳边小声解释起来。
“地方还可以,离早市挺近的,再就是两个字,便宜。”
一个月二两银子,若是一次租三年,可以每月再便宜个二百文,同位置同样大小的店确实没有比这个便宜的了。
不过宋圆圆上来就在心里把它pass了。
打扫房间倒是无所谓,老宋家的人干活儿都是麻利又扎实的,只不过这个地方不只是收拾一下的事儿,怕是还需要好好布置一下。
这些可都是成本,桌椅板凳都得自己买,窗户得重装,墙得重刷。
说简单点就是,得重新装修,这可是个大工程。
做小买卖第一要义,不能被大的长期投资套住。
大规模装修就是长期投资,若是自己家的店,打算一直用一下,装修的成本从长期来看可以摊薄,还算是可以接受。
可宋圆圆觉得自己并不想一直开面馆,以后还有别的打算。
这家店不行。
老板倒是也无所谓,一句留客的话也不说,也不夸夸自己的门面,似乎是懒得搭理她们,一听说不考虑,直接锁门走人。
或许这就是包租公的派头吧,宋圆圆这样猜测,对方肯定是县城的富户,手里有不少房产和铺面。
紧接着又去了下一家店,这家里面要干净许多,是个大姐带着看的,对方和刚才的大叔比起来简直是太热情了点儿。
“我这家店啊以前是自己用的,那时候我就在这里开个制衣铺子,天天收拾的可干净了!”
“当时生意好的不行,这方圆几里地没有哪家做衣服的能干的过我!”
“这地方啊风水好,我当时已经把风水养起来了,谁在这做买卖谁赚钱!”
这大姐叭叭叭个不停,宋圆圆觉得有点晕头转向。
这地方比起刚刚那家店差了些,不过里面的装潢设施确实要更好。
“大姐,你这一个月多少钱呀?”
“我在这做了那么久的生意,都有感情了,要说租出去啊,是真有点舍不得,这样吧,我看大妹子你有眼缘,给你按五两算吧!”
宋圆圆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啥好地方啊,地皮黄金做的啊,居然要这么贵,相当于刚刚那家店的两倍了。
她给崔小云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这家店也算了,二人准备离开。
老板娘一看没戏,顿时变了脸色,也不笑了也不夸了,直接一张冷脸。
“没钱来看什么铺子,不如回家养猪呢,一看就不是城里人,这点租金都付不起,真以为县城的生意这么好干?”
刚刚一番表演无果,开始恼羞成怒,出演嘲讽。
宋圆圆倒也不咋生气,她只是神色平静地问了个问题。
“老板娘,之前这里照你说的千好万好,你的生意方圆多少里都出名,为何如今不干了,要将这么心爱的铺子转让呢?”
这是个灵魂拷问,宋圆圆之前在心中已有猜测,只是不好明着问,如今对方出言不逊,她也就反将一军。
这大姐脸色明显更差了。
“要你管,老娘赚够了钱,不想受累做买卖了,有铺子在手想躺着收租不行啊!”
宋圆圆摇摇头:“你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不舍,甚至给我们介绍的时候还在说这个地方你原本还想装个什么打个什么,分明是对未来的生意有规划有憧憬,这样的心气儿怎么可能中途突然想躺着收租呢?”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你的生意做不下去了。”
“我来的路上也在四处观望,对这附近算是有了点了解,这个地方位置看着好,处在早市的位置,但来往早市的人都是买些吃喝,很少会有人想起来做身衣服。”
“说白了,制衣铺子该开的地方,绝对不是这里,你在这做生意就不可能会好。”
宋圆圆原本不想说如此扎心的话,但商场如战场,做生意就是这样,地段决定成功的一大半,在早市卖衣服,而且听起来还是比较高档的衣服,这是真的脑子不大灵光了。
老板娘似乎是被踩中了软肋,直接破防,开始发癫。
“你是哪冒出来的葱,敢来挑我的毛病,老娘想在哪做生意就在哪做生意,有的是钱折腾,租不起我的铺子还在这说风凉话,我看你能在县城活多久!”
崔小云听了有些生气,本来她没咋说话,这会儿想上前开怼,被宋圆圆拦住了。
“是是是,大姐您想怎样就怎样,只是我们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