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陶换了礼服出来。
是很简单的款式,不修身的那一种。
正常的年轻女性,但凡身材好一点都不会选这样的款式,所以郁陶一出来,岑翼飞就看出来这件礼服应该就是为郁陶量身定做的,又或者说是为一个孕妇量身定做的。
言寄声刚好拿着一件蓝色的礼服,又刚好是孕妇的款式,说不是给郁陶定做的,都有点说不过去是不是?
不过岑翼飞也装什么都不知道,还流里流气的吹了声口哨:“漂亮好看,非常适合你……”
岑翼飞是个花—花公子,向来吹彩虹屁不要钱。
郁陶也没把他的话当真,毕竟自己穿着这身衣服是什么样子,她自己看得很清楚,虽然是礼服一看就是定制的,不过像这一种从脖子都包到了脚的礼服,连个腰线都没有。
哪里好看了?
言寄声刚才说她的女仆装太丑,要她来说,这一件才是真的丑,不过郁陶也不在意,反正她也没想去真心去参加什么游轮盛宴。
不过言寄声既然答应了沐雅,就不可能给自己拒绝的机会。
她现在算是有点了解言寄声的脾气了,外表看着清冷禁—欲,骨子里其实霸道的很,无法无天。他让你做的,你就必须做,他不许你
做的,就绝对不让做。
而现在,他要她上船等着被沐雅羞辱……
应该狠狠拒绝的,凭什么?
可当郁陶回过神来,人却还是已经上了岑翼飞的车。
她看着陌生的车厢,以及身侧熟悉却疏离的男人,想了想,还是道了声抱歉:“不好意思啊岑医生,你其实是有女伴的吧?现在偏得带着我,女朋友方面……没问题吗?”
郁陶那么聪明,一眼就能看出来,刚才言寄声把自己强行塞给岑翼飞时,他明明是想拒绝的,不过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郁陶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岑翼飞倒是有些意外郁陶这么聪明,又或者说,就算是很多女人能猜得到这一点,可能也不会说出来。
岑翼飞脾气不错,虽然有点花心,但很爽朗。
他摆摆手:“女伴是有,不过不是女朋友,所以她也没什么好生气的,虽然是有点小情绪,不过‘包’治百病,等会儿让她自己挑个小香包就好了。”
郁陶笑了笑,知道他确实女朋友很多,便主动道:“那我来买单。”
“嗯?”
“我是说,让你的女伴随便挑,包挑好了,我来买单,毕竟事由我起,不应该让你费力还破财。”
岑翼飞倒是笑了:“这就没必要
了吧!反正,帐会记得你老公……我是说声哥头上。”
也不知道岑翼飞是不是故意的,突然提了句你老公。
郁陶苦涩地摇摇头,最后也没再争什么:“也行,我省个包包的钱……”
“也没什么好省的,喜欢的话,就自己买给自己啊!反正你们女人,不都喜欢包么?买,想买多少买多少,让声哥给你付帐就行,他别的方面可能是不怎么温柔体贴,这方面绝对不小气。”
郁陶微笑:“我不喜欢包。”
“嗯?”
郁陶:“我喜欢手术刀。”
岑翼飞:“……!”
虽也同样是个医生,但岑翼飞却很诧异郁陶会突然对自己说这话。
他正想要再试探几句,却见她已浅浅侧头看着车窗之外,显是已没了再开口的欲望。
岑翼飞也不是什么不会读空气的,见状,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轻轻护在腹部的左手上。
只觉得她无名指上的那枚婚戒,莫名有些扎眼……
做为言寄声的好友,岑翼飞并不太喜欢郁陶,但这几天短暂的接触之下,他隐约感觉郁陶本人和他想象中似乎不太一样。特别刚才那不卑不亢的态度,实在就很对他的味儿。
不过,这种对味儿纯
粹是因为欣赏独立的女性,不带任何狎昵的心思。
但她手护肚子的这个动作,却让岑翼飞有些不太好想:她不是说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吗?在这种情况下,一般女人都会很嫌弃肚子里的宝宝的吧?可她这个样子,分明就是珍之重之。
这样,他很难不想歪啊!
岑翼飞想没想歪郁陶并不在乎,许是怀孕的原因,她最近居然开始晕车了。
一路上晕晕沉沉,车子到达港口之前,她差点想要叫停车子出去吐一吐。
虽然最后强忍着没有那么干,但她下车时,脸色很是苍白,手脚都有些发软。
岑翼飞是个医生,别人是不是真的身体不舒服,根本骗不过他的眼。
他虽然对郁陶的印象不好,但她毕竟是个孕妇,他看着于心不忍,便伸手扶了她一下。
可就是那一下,不知为何又触到了某人的神经。
言寄声从另一台车子处走过来,开口就是地嘲讽:“怎么了?郁四小姐这么娇贵,没男人扶就不会走路了?”
郁陶身体猛地一僵。
之后,她无声地推开了岑翼飞的手:“谢谢!我自己走吧!”
岑翼飞内心: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言寄声对他意见还挺大,等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
劈头就是一句:“你那逮谁撩谁的毛病能不能收一收?也不看看撩的是谁?不嫌脏么?”
岑翼飞气笑了:“有你这么骂自己的么?她可是你老婆……”
就如同是条件反射,言寄声现在还听不得这一声老婆老婆的,但凡是谁要说郁陶是他老婆,他不说立刻翻脸,起码也是反驳。
比如现在,哪怕他并不怎么排斥别人说郁陶是他老婆,可他就是会下意识的来一句:“老婆?她也配算是?”
言寄声这话说出来时根本没多想,只是说完却瞥见不远处正好站着一个郁陶,也不知,她有没有听见这句话……
不,她听见了。
因为郁陶虽然什么话也没有说,却在撞上他的眼神时,明显地避开了。
哪怕就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