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靳诚气得满脸铁青,就在他暴怒着放出狠话:要是敢不救他母亲,就杀了整个医院的医生时,郁陶主动站了出来……
再后来,郁陶便力排众议地上了手术台,并且十分完美地完成了手术。
屈靳诚承认,他不信任郁陶。
与其说是不信她的能力,倒不如说是不相信她能心平气和地救回自己的母亲,他对她做过的事情,每一件都足够郁陶故意在手术台上给母亲来上一刀,但她没有。
屈靳诚不是很能理解郁陶,所以他一直紧紧地盯着她。
吃饭被人看倒是没什么,可被直勾勾地看了十分钟还在看的话,就有点瘆人了。
郁陶终于抬起埋在碗里的脸:“想说什么?”
“你为什么会救我母亲?”
“因为想要你放过我,你说我欠了你弟弟一条命,那现在我算不算还上了?”
“……”
屈靳诚不语,只是黑黢黢的眼眸始络紧锁着郁陶,仿佛要从她脸上看出朵花来了。
郁陶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又不知这位大佬接下来又发什么疯,于是干脆道主动提议:“如果这还不够,那么我可以无偿再帮你做一年的手术,换日后的安全和自由,如何?”
“你在咒我生病?”
“我没有……”
郁陶无奈地解释说:“我知道你表面上对我父亲很是忌惮,
但其实也不过是表面上,真要撕破脸了,你不会怕他。所以我只能靠自己,但堂堂屈老大,别的事情都用不上我,唯一能用上的,也仅仅只有我握着手术刀的时候了。”
“就当刚才那台手术是我的投名状,我向你证明了我的实力,而接下来一年时间里,无论你需要我给任何人做手术,我随叫随到,绝不推脱。”
“这算什么好处?”
屈靳诚十分不屑道:“这世上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能做这种手术,我也并不一定需要你。”
“刚才你不就需要了?”
郁陶说:“除了你母亲,屈老大因为身份特殊,所以还有很多从前的旧部,都是没什么条件看病的吧?就算屈老大你钱多的没地儿花,愿意出钱送他们出国治疗,但,他们的身份,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正常出得去的。”
屈靳诚没有说话,只眯起眼睛死死盯着郁陶。
郁陶这会儿喝了口面汤,咽下后才继续道:“也许,帮你的旧部做手术有违我的人生准则,但我能给你的承诺是,无论那个人是不是该救,能不能救,又或者是不是在医院里救,我承诺你的这一年里,一定帮他们做手术。”
就是这最后的一句,屈靳诚似乎是有些动心了!
他想了很久:“还是觉得我很亏呀!想想你老公给出的
那些条件……”
“他真的输给你了吗?”
郁陶放下手里的筷子,突然认真问他:“他说他没有故意输给你,那么,还有两个可能,一是你出了千,二是有第三方做了手脚,所以是哪一种呢?”
“输了就是输了,怎么?想耍赖?”
“有什么必要耍赖?”
郁陶反问他:“你和言寄声的赌注,本就是昨晚一夜,现在,天早就亮了!”
“……”
屈靳诚一噎,一时竟无言以对。
后来,他不情不愿地从鼻孔里哼出两个字:“三年……”
三年有点多,郁陶拧紧了眉头,考量着屈靳诚这种有背景的社会大佬,会不会让自己给什么杀人犯来做手术。
不过,医者仁心,她也不应该因为对方的身份而犹豫。
郁陶抬起头来:“三年也可以,不过我们必须白纸黑字写清楚,从此后你不可以再找我麻烦!”
“还指着你给我的人做手术呢!我找你麻烦干什么?”
“我现在谁也不信,只信白纸黑字。”
屈靳诚:“……”
最后,屈老大还是妥协了。
倒不是因为郁陶所说的那些真能吓着他,只是:“我很好奇,你之前那么激烈地拒绝我,该不会就是为了给言寄声那个混蛋玩意儿守身如玉吧!”
“我只是尊重我自己,保护我自己,跟他没关系
。”
屈靳诚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一下,郁陶知道他在笑什么,不过没跟他辩解,只是埋头又认真干起了饭……
饭后,言寄声派了司机送郁陶回家,不是郁家,是她自己名下的房产。
她人一走,胖子就凑了过来:“大哥,您真决定就用三年换她自由啊?”
“嗯!”
“不是……我脑子不好,想不明白,昨晚,她老公给那么好的条件你都不答应放人,这就三年什么的手术,就像您说的,让谁做手术不是做啊?怎么就答应了?反正,我就觉得这个买卖不划算。”
屈靳诚一开始没说话,只问胖子要了支烟,点上后,淡淡道:“她救了我妈……”
“呃,这个也是……”
都是在外面混的,最讲情与义。
所以,郁陶救了屈夫人这个事情,确实算是大恩,胖子也没啥好再不甘的了,只是:“我还是觉得有些肉疼,早知道之前就应该答应的言寄声的,也算卖他一个人情,之后,哪怕是再花重金请郁陶过来做这个手术也行啊,现在……啊……亏死了。”
“你懂什么?”
屈靳诚仰头吐了个烟圈,又吐了口烟从那烟圈里穿过,这才慢条斯理道:“脑外科的专家,全国手术水准能达到郁陶这个程度的,不超过十位。也许我们可以去花重金请到其
他任意九位来为我们的人做手术,但是……如果这次突然发病的不是我妈,而是其他兄弟呢?那些身份特殊不能直接到医院去就诊,送出国都没办法的那些兄弟和他们的家人呢?”
“您是想……”
胖子明白过来,惊道:“让她去周医生的黑诊所里做手术吗?她能同意吗?万一又闹起来……”
屈靳诚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以为人家像你一样傻?她要是不知道周医生那儿,会主动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