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作很轻,像是小心翼翼对待着最珍贵的瓷器。
一点点地,先是从左到右沾湿他的上唇,再从右到左,沾湿他的下唇?
这个动作来回反复,她做了三四次,直到言寄声明显干枯起皮的双唇,重新变得水润饱满。
这才抬头看着他一眼:“舒服点了吗?”
没有……
不但没有,反而其他地方也跟着一起不‘舒服’了。
他觉得这个女人分明就是故意的,只是给别人沾湿嘴唇这种再普通不过的行为而已,她却做得这么瑟情……像是情人的抚摸!
言寄声深黑的眸底染满了火焰:“你在勾引我?”
“忍忍吧!术后是会有很多要注意的地方,但都是为了你的身体……”
郁陶突然停了下来,似乎这才时才总算想起来他刚才说了句什么,她用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眼神望着他:“你说什么?我……”勾引你?
hello?
这是脑外伤过于严重,没导致失忆,却导致智力降低了的意思吗?
神特么勾引,她只是给他沾湿嘴唇好吗?
郁陶沉默了一会儿,在抬起头来时,眼神无比的关爱:“你头疼不疼?来……看着我,这是几?”
郁陶无
比认真地对他伸出一根手指。
言寄声:……
见他不答,郁陶想了想,又伸出了一根手指:“那这个呢?是几?”
“如果你再敢用那种关爱智x的眼神看着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拧断你的两根手指。”
好的,能认出来是两根手指,看来智力应该没受影响,只是脑回沟有问题……
简单总结:蛇精病又发作了!
郁陶起身,放下水杯在一边,又叮嘱道:“多听医生的话,准没错!”
“谁要听你的话?”
郁陶愣了愣,仿佛这才想起来自己也是个医生,但她刚才那话的意思根本不是这个,郁陶刚想解释清楚,言寄声又发作了:“你以为你是谁?敢命令我?”
郁陶:……
果然是蛇精病的脑回沟,这病没救了!
郁陶将手里的棉签重重扔回杯子里,后退三步,语气生硬:“差不多再等十个小时,你才能真正喝水,不过也不能喝多,到时候让你家人或者护士给你备根吸管,少量多次,慢点……”
话音未落,言寄声突然半倾过身子,一把将她抓回了病床前:“离我那么远干什么?怕我身上有病毒传染给你吗?”
猝不及防,郁陶手里的
水杯洒了一半在身上,她气的:“你疯啦?水都洒了。”
“让我的家人给我准备吸管?你不是我的家人?”
郁陶一哽,猛地抬头看向言寄声……
她想大吼说:特么离婚协议都签好了,你现在跟我说我是你的家人,是在讽刺我吗?
但话未出口,她突然发现他抓自己的那只手上还打着吊水,他动作过大,手背上的针已经开始有渗液的迹象。
职业本能,她抬手就要去关了他的点滴。
言寄声却因为郁陶的注意力明显不在他身上,也似乎没打算回答他的话,而生气地狠狠晃了晃她。就是这一个粗鲁的动作,他手背上的针头彻底扎偏了。
“手别乱动啊!”
郁陶挣扎着推他:“针都漏了你是感觉不到疼吗?”
那种疼痛对言寄声来说,就跟蚂蚁咬了一口一样,根本没什么感觉,所以他全然不顾,只仍旧恶狠狠的瞪着郁陶:“又想跑吗?”
郁陶愣了一下,有些错愕地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俊颜……
没错,她是打算离开。
毕竟离婚协议都签了,也没什么理由再留下来。可言寄声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仿佛他不想让自己走似的
。
没有反驳,郁陶平静地看着他:“你的针漏了,我帮你重新弄一下。”
言寄声不说话,只是更用力的抓紧了他的手腕。
郁陶‘嘶’了一声:“放手,你弄疼我了!”
男人眼中变幻着的情绪复杂,仿佛消化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放松了紧握着她的手腕:“再跑一个试试?”
郁陶没应他的话,只轻轻推了他一下,也同样不说话,只用直白的眼神提醒她,赶紧配合。
言寄声难得见到她这样的表情,还觉得挺有意思。
他不算顺从,但总算老老实实的躺了回去,只是抓着郁陶的手腕却不真的放开,还是握着。
郁陶都无奈了:“你松开我,不然我怎么帮你弄啊?”
“哼……”
“哼什么哼?手背上都鼓起这么大个包了,你自己看不见?还是皮糙肉厚没感觉?”
言寄声继续横鼻子冷眼:“这都怪谁?”
郁陶气结,还能怪她不成?
言寄声很幼稚地瞪了回去,那眼神仿佛在理直气壮地说:就是怪你,怪你怪你全怪你!
郁陶:……
懒得跟这种脑子不正常的人讲道理,郁陶闷声不吭地晃了晃手腕,示意他赶紧放开自己。
言寄声
并不犹豫地松了手,只是这边放开了,另一边又抓住了郁陶另一只手腕。
换了只手抓,不会影响郁陶帮他弄针,但她也逃不掉。
郁陶:……
没心情去深究他现在幼稚的行为到底有什么深意,郁陶翻看着他的手背,漏液的情况非常严重,而且,刚才他还不作不死地一直在晃针管,以至于现在手背上的包鼓起了好大一片。
不能再继续点这边了。
郁陶帮他抽了针管,又拿棉签按在上面,几分钟之后,她晃了晃自己被他抓住的另一只手:“放开,这边手背不能打了,得打那边。”
言寄声从善如流,放开了这边要打的手,又换了漏液的那只重新抓着郁陶……
“你……”
郁陶气得简直要没脾气,可最后,到底是没发火,只紧紧拧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