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踹倒在地的中年男人这时口鼻里全是血。
但他一边疼得在地上打滚,一边也注意到了门口的言寄声,更从郁陶的那一扑里,看出了两人明显不一般的关系。
刚才,这个女人说她是言寄声的老婆他没有信,不会吧?不是吧?不可能是真的吗?
真是他老婆?
男人瞳孔地震,缩抖着像狗一般地跪在地上:“言,言总……是误会,都是误会……”
言寄声皮笑肉不笑:“这……也叫误会?”
中年男人喉头一滚,余下的话,竟是半个字也再发不出来。
他虽然色,但人不蠢,不至于到这地步了还没发现自己被人阴了,但这时想这些有屁用?
他只能不停地磕头,一脸鼻涕眼泪血地跪着求原谅:“真的是误会,这本来就是我的房间,可是……她……她自己跑进来的,我……我就以为是客户送过来的小姐,所以,所以……我就……”
中年男人一脸懊悔,他哭嚎道:“对不起言总,我不知道是您的人,她也……她也没说她是您的人呀,如果说了,我肯定不敢碰……呜呜……言总,您饶了我这一回吧!饶了我吧!”
可惜,言寄声并不是那么善良的人。
他抱
着怀里的人转身,离开时,自齿缝中迸出两个字:“卸了!”
接收到他的指示,凌锐抬手,两只拳头互握着咯吱咯吱地响:“那么接下来,就我来,陪你好好玩玩……”
“不,不不不……我不玩,我不……啊……啊啊啊啊啊……”
中年男人的两条腿都被强行扭断,掰成了他自己都看不出来的形状。
一时间,惨叫声,撕心裂肺地从洗手间里传出来……
郁陶听到声音,窝在言寄声怀里又缩了缩,这时,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疯狂下滚。
她没有哭,只是全身一直在抖,抖得言寄声也仿佛跟着她一直在颤……
看得出来,郁陶是真的害怕了!
除了在船上的那一次,这是言寄声第二次看她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如同受了伤的小兽,想勇敢地站起来,却只会瑟瑟发抖……
言寄声的毛病又上来了,这时他分不出心里是生气还是心疼,但就是有股情绪在疯狂朝外撞。
“还知道怕?活该!”
他其实想骂:好好的家里不住,非要住酒店,好好的他言家安全的酒店不住,非要住到他竞争对手家的酒店,这不是活该是什么?
但此刻的郁陶根本没可能理性地去
解析他话里的关心,只听着那一声活该,心痛如绞!
她知道他讨厌自己,可是……
为什么非得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来刺激她?
原本就委屈极了,这时被他一激,郁陶气得要从他怀里下来:“是,就是活该,所以你来干什么?就为了说这些话来骂我?言寄声,羞辱我就让你那么开心么?”
她的声音原本是很清越好听的那一种,这时染了一丝哭过后的暗哑,那嘶嘶的感觉磨得人耳朵发痒。
不知为何,言寄声脑子里突然闪过方才她在浴缸里瑟瑟发抖起的模样。
她那种样子,言寄声不想被任何男人看到,可偏偏……
狠狠一皱眉,气性一上来言寄声就忍不住要刻薄几句,他说话诛心,自己却全无自觉:“哼!不想我来,怎么?是因为我打扰到你的好事了吗?身为一个孕妇,你的行为能不能检点些?饥不择食吗?”
郁陶大张着双眼,震惊地看着言寄声。
当时的情况,谁都看得出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还要这样贬低她?
感觉郁陶不再挣扎,言寄声下意识低头瞥了怀里的人一眼,不巧,正落在黑色西装都掩饰不住的她的破衬衣上。
那个西装,是凌
锐的……
心火一下子又冒了上来,言寄声情绪控制不住,说话也越来越过份:“你味口还真是大,荤素不忌,既然骨子里那么几渴,又何必矫情?还有你刚才对凌锐又是什么意思?不会是连我的人也想勾引吧?郁四小姐,胃口能不能别这么大?”
“言寄声……”
听不下去,郁陶气得咬唇,眼泪在眼眶中打了一个又一个的转:“你为什么非得这么说我?是他想强行对我施暴,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当然看得出来,就是因为看出来了,所以言寄声此刻更为怒火中烧。
他现在睁眼闭眼就是刚才看到的画面,恨不能现在就冲过去打死那个男人,但理智告诉他,杀人犯法,杀人犯法……
也正因为现在不能亲自上手打死那个男人,所以言寄声才会理智直接下线,说出来的话也一句比一句狠:“我看出来了,你就是个不甘寂寞,缺了男人不能活的……”
言语未尽,郁陶甩手给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耳光声中,言寄声眸瞳剧缩:“你敢打我?”
“因为你该打,因为你不是人……”
眼泪漫上来,一点一点地爬满了郁陶的脸,她不顾一切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
仿佛再也受之不住,她手捂在心口用力地抓揪着,像是痛到无法自抑:“一直以来,你知道我是什么支撑着我守着那个没有你的空房间的吗?等你!等你!等你回来!”
“为了嫁给你,我沦为北城最大的笑柄,大半年来被同事们无情嘲笑,被你和你的家人冷暴力……”
“我告诉自己,你对我有误会,解开了就好,等你回来好好听我说说,再仔细地认真地了解我了就好,可你终于回来了,我终于盼到你回来了,为什么……你是这样的?”
“为什么你对所有人都很好,就是对我不好?我只是……喜欢你,只是喜欢你又有多大的错?”
言寄声眼神猛地一颤,一时间竟被她这一声声的喜欢给砸懵了。
他确实曾经怀疑过郁陶对自己的心思,但亲口从她本人嘴里说出来的感觉,确实不一样……
可是,他不敢相信。
所以这时他又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