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迎祖宗似的把郁陶迎进了门,结果却尴尬地看到地上躺着的望远镜碎片。
言寄声欲盖弥彰:“那……那个……只是买来玩儿的,没……没偷看你……”
他自己不提,郁陶还真不知道他在偷看。
郁陶下意识抬眼望向阳台的方向,心情复杂……
再转过脸来时,她深深看着言寄声,见他头上的纱布似乎是换过,脸上的胡子拉碴也都收拾过了,衣服没再穿平时的三件套商务西装,换了一身平时他从来不沾身的休闲卫衣。
还不是黑色的……
这让他看起来仿佛年轻了五六岁,但现在她无法欣赏他的一切,就只是盯着他的脸瞧,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瞧出个洞来。
过来的路上,郁陶本已在心中打好了的腹稿,怎么开口,怎么说话,怎么质问他?
但真正见到他的人,看着他脸上带任何掩饰的笑,她突然觉得很讽刺……
他这样高兴?
他怎么还好意思对着自己这样高兴的笑?
心里的怒火再度被点燃,它收回了那些拐弯抹角的套话方式,单刀直入地问:“言寄声,宝宝的爸爸是你吗?”
男人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掉。
话题转的太快,就连
言寄声都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等到终于意识到郁陶问这话的意思时,他的反应也很耿直:“你知道了?”
郁陶心口一痛,垂在两侧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成拳:“回答我,你是孩子的爸爸吗?”
“我想,是的!”言寄声说。
只是一个视频,并不能拼出完整的真相。
更何况,言寄声完全记不起来那天晚上的事,视频里只能看到他进了郁陶的房间,他进去后有没有碰她,他一点都不记得。
所以真要确定孩子的身世,就必须要验一下dna。
但言寄声还是肯定的说:我想,是的!
他感觉郁陶不是会随便出轨的女人,而且,言寄声希望这个孩子就是他的。但他的这个回答听在郁陶的耳中,却只证明了一件事:他早就知道孩子是他的,可他还是在挣扎,甚至不太愿意承认这个孩子的身份。
怒火,猛涌上心头。
那火苗刚开始还只是在心口上缭缭的绕,渐渐的就烧的凶了,由心口直烧到她手指上,让她控制不住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他被打蒙了!
言寄声难以置信地看的面前的人,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
次被女人这么打……
“打我?”
这一问之后,他那些原本熄灭在心头的怒火,又熊熊重燃:“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如果不是杀人犯法,我现在就想捅死你。”
言寄声看着她眨红的双眼,在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突然想到了一个最令他难堪的理由:“你就那么不希望这是事实吗?怀了我的孩子,对你来说就那么不堪,不能忍受吗?”
没想到他竟还倒打一耙,郁陶被他气得直抽气。
她冷笑着说:“对!不希望。”
至少这样就证明你不曾骗过我,更没有在明知道自己才是孩子爸爸的情况下,那么伤害我,践踏我,羞辱我……
郁陶不愿去回想这几个月来,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宝宝,自己所遭受的白眼。
还有那日日夜夜折磨人心的自责,她曾真的以为孩子不知道是哪个恶心的男人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罪证。
她在一边觉得自己委屈,又一边在自作自受的情绪里懊悔。
可是突然,她发现自己居然什么错也没有,没有被迫出轨,没有遭人玷污……
原来,她最终还是把最清白的自己交给了自己想给的人。可如果孩子是言寄声的,
那她这些天所遭受的一切,又算是什么呢?
太讽刺了吧?
郁陶冷笑着,也开始口不择言:“我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渴望过这个孩子是别人的。”
“别人是谁?路悠远?”
言寄声也被挑起了怒火:“所以你才跟我外公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呵!难怪你看到我来路家会那么生气,原来是破坏了你的好事啊?怎么?如果我没有过来,就你就打算默认这个事实,然后让我外公看在孩子的面上,允许你母凭子贵地改嫁给路悠远?”
郁陶抬手又给了他一巴掌。
狠狠扇在他脸上的同时,郁陶激动地吼了回去:“是,我想嫁给他,所以拜托拜托你成全我吧!赶紧跟我离婚,我才好马上改做路夫人。”
这时候的郁陶已经气疯了,她拔下自己左手上的婚戒,直接冲着窗户,扔了下去。
她这个行为,终于将牵着言寄声的最后那根缰绳扯断了……
赤红着双眼,言寄声猛一下扣住了郁陶的肩:“郁陶,你还怀着我的孩子,敢嫁别人试试”
她无惧地回视,冷冷地笑:“试试就试试!”
男人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眼神也在瞬间变得无比可怕:“
我看出来了,对你这种满身是刺的女人,软语哀求是不管用的……还想带着我的孩子嫁人?郁陶,你想得美!”
“你是我的,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我马上就会让你清楚地明白,你……只能是我的……”
他眼底凝着一团浓黑的雾,肃杀之气随着他说的每一个字,张扬外放。
明明在笑,可那笑意不达眼底。
言寄声只用一只手,就将郁陶提了起来,她双脚离地,吓得低呼一声。
紧跟着,人就被他毫不留情地扔进了软柔的大床里。
男人压过来,将她禁锢在他和床中央。
感受到危险,郁陶抠着床头想要逃跑,却被反摁着双手捆在头顶……
像最初他们有印象的最初一次温存那样,言寄声一只大手紧紧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另一只手却在她身上到处放火。
他眼神是是贪婪的。
他手指的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