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寄声又一次犯了浑,但他并不后悔……
他知道自己这样会让郁陶更加厌恶自己,可他控制不住……
他就像是草原上圈地盘的雄狮,像是山里画记号的狼王,哪怕会令伴侣受伤,他也执着地想要在对方身上深深地刻下自己的痕迹,留下自己的气味,用于警告其难性,不要觊觎他的女人。
不出意料,他混账的行径换来的是郁陶羞愤欲死的又一记响亮耳光。
言寄声都不记得自己今天被郁陶打过多少回了,从最初的气愤,无可忍受,到现在就算是被甩了耳光,他居然还觉得有些高兴。
堂堂言大少何曾如此犯过贱?
可犯贱居然也很甜……
在他知道自己对郁陶的真实心意之后,仿佛郁陶对他做什么他都很高兴,只要不是不理他就行。
然而,他到底还是不够了解女人心。
郁陶是来跟他兴师问罪的,是来指责他为什么要欺骗她?为什么要将出轨那种欲加之罪深深地刻在她头顶上的。
纵然她对所有人说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因为身正不怕影子歪,可她到底是个女人啊?
名节问题,哪怕说的再随意,也不可能真的无动
于衷。
可言寄声的行为让她觉得,这个男人根本不在乎她会落得什么样凄凉的下场。
他只想着自己。
郁陶红着蒸满水雾的双眼,羞愤地推开他,跌跌撞撞冲上门口,却在开门时撞见了匆匆赶来,正准备好好劝架的言夫人。
婆媳俩一见面,她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瞬间让言夫人明白儿子又造了什么孽。
“啊这……”
言夫人想帮儿子解释几句,可话到嘴边,连她自己都觉得儿子的混蛋行为没什么好值得原谅的。
替他说好话有用?
言夫人干脆反其道而行,他一把抓住了郁陶的手:“那小子又欺负你了是吗?等着,妈替你做主,我去骂他,训他……”
然后言夫人就真拖着她重回了言寄声的房间,真的替她作主,劈头盖脸对着儿子一通骂。
骂得正穿裤子的言寄声都傻了……
言夫人骂完,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儿子一眼,这才牵着郁陶的手把她带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全程,郁陶都未发一语。
只是原本冷漠的眼神,渐渐在言夫人的行为下,慢慢放软下来。
她知道自己容易心软,但言夫人本质上并不是个坏婆婆,郁
陶面对她时,总有一种复杂到难以言说的心情。
郁陶的母亲去世得早,所以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其实都很渴望母爱。
言夫人又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存在。
她脾气上来的时候,风风火火的,一点也不像个大家族的当家主母,可当她安静的坐下来,煮茶插花的时候,就和郁陶妈妈的气质很像。大约是代入了自己对母亲无处施放的情感,郁陶面对言夫人的时候,多少会比较迁就。
就连刚才言夫人骂言寄声的时候,她心里浮起来的感觉,居然是羡慕。
她很羡慕言寄声,因为他到了这样的年纪,还有妈妈可以骂他……
“郁陶啊!妈就是……”
从刚才开始,郁陶就已经注意到,言夫人改了口。
她自称的是:妈!
只是很小很小的一个改变,但这对郁陶来说,也是一种明显的讯号:“您也知道孩子的事情了,是吗?”
“啊?”
言夫人眨了眨眼,这才意识到,刚才郁陶和儿子吵架的真正原因,竟是因为这个。
言夫人表情变幻飞快,但冷静的也很快:“你也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郁陶很理智地看向言夫人:“所
以,因为您知道这孩子是你的亲孙子,所以才改了口?毕竟,以前您只允许我叫您夫人呢!”
言夫人:“……”
“镜子裂了就是裂了,粘起来也会有痕迹,假装看不见那道裂痕,不代表那裂痕就不在。夫人,我不曾怪过您,从立场上来说,您没有错,哪怕是责难我,轻视我,可是……我无法不怪他!”
“是,怪他,都怪他……”
言夫人立刻道:“所以我刚才不是替你骂过他了吗?何止是今天,其实我这几天一直在骂他,但是郁陶啊,这不是因为有误会吗?误会解开了,咱们就还是一家人,对不对?”
“不对……”
言夫人明显一噎,似乎没料到郁陶现在怼人这么直接。
她干笑着:“那……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说出来了,咱们才好解决嘛是不是?。”
“说出来?”
郁陶摇了摇头:“可您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呢?说:啊~~~原来都是误会吗?既然是误会,解开了就好,你们以前怎么对我,我都可以装做没发生?可是,假装了也不过就是自己骗自己。”
“我和他这个婚结的不容易,没想到离起来居然
也会这么不容易。但就算再难,我也离定了。从前,是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但现在我想说,您儿子真不是个东西,是他配不上我,所以,我不要他了,打算换个更好的。”
言夫人别提有多尴尬了!
总归是自己亲生的儿子,被自己骂倒也没什么感觉,被别人这样说,言夫人确实有点不是滋味儿。
不过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确实也不能仅用一两件小小的误会来解释。
言夫人搓着手指,最后目光落在了郁陶的她肚子上,她没有多说,但意思已经相当明显。
郁陶将手轻轻放在肚子上,也给出了自己的承诺:“孩子我会生下来,但不会还给您家,我能自己养,我们郁家也养得起,这一点还请您理解!”
一听这话,言夫人就不干了。
但她也知这时候的郁陶经不起刺激,便委婉道:“哎呀!还可以商量的嘛小陶,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决然呢?我们两家一起养不好吗?寄声他……我保证他真的会改的,她以前是不知道自己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