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到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费诗倪一阵心虚。
她庆幸自己这会儿是直接打的电话,不是视频,要不然,以郁陶的敏锐,可能在看见她脸色的同时,就知道她这边有情况了吧!
不敢声张,费诗倪在接收到根叔的眼神后,强行转移话题:“没什么,就是昨晚做噩梦了,反正你就别再问了。啊……对了,你说你也想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她能感觉到电话那头有片刻的迟滞。
一瞬间,甚至担心郁陶是不是真的发现了什么。
好在,郁陶在停顿之后又继续开了口:“是有件事要问问你,我前天见了点红,想问问你这情况对宝宝来说危险不危险来着……”
费诗倪本在一边觑着根叔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打电话。
结果郁陶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给她吓的连紧张都不会了:“什么?见了红?怎么回事?”
郁陶在那边简单地把自己的症状跟她说了一下,还说把医生的检查单也拍照发给她了。
在这方面不敢含糊,费诗倪立刻让她稍等,自己查看了照片。好在,她在看过检查单子后,也表示问题没有那么大,但真的要她注意休息,短时间内,而且绝对不能再受大刺激。
仿佛找
到了说服自己说谎的理由。
费诗倪心想,郁陶现在胎向不稳,如果让他知道言寄声这边发生了什么,她一定会着急。
一着急肯定影响心情,万一还想着赶紧从国外回来,又要坐那么久的长途飞机,说不定还会动胎气,这影响太大,孩子说不定会早产。
早产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考虑到郁陶的特殊体质,就很危险了……
她不敢冒这个险!
费诗倪一边内疚,一边试图劝服自己,她磕磕巴巴,也不知道怎么把这通电话讲完的,甚至在郁陶主动说要挂电话时,还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当一切结束,她已经想不起来这通电话里到底讲了什么内容,但应该没有超过根叔的要求。要不然,根叔一定会阻止他。
可她心里实在是内疚,她骗了郁陶,虽然表面上看着没有什么大的影响,但一只蝴蝶还会引发蝴蝶效果,自己的这个谎,说不定在日后就会成为定时炸弹。
但她已经这么做了选择,也没办法回头,只能尽可能期待地看向根叔:“你们,会放了那两个人吗?”
“费小姐可以期待一下,大约,你什么时候看到他们俩回来,也就代表那个时候你可以尽情地跟郁小姐讲电话了……”
费
诗倪心一沉,根叔的意思是现在还不会放了那两个人,而且,她这个谎,也还得继续撒下去……
大洋彼岸,郁陶紧握着手机,神情带着明显的担忧。
“怎么了?”
路悠远见她脸色不好,问道:“费诗倪的意思,跟这边的专家说的差不多吧!她都让你放宽心了,你好好休息就好,为什么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郁陶轻轻摇头,有种很奇怪的违和感:“你不觉得诗倪的反应有些奇怪吗?声音也好,态度也好,都很不对劲。”
“有吗?”
“有的。”
郁陶肯定地说:“我确定她跟我讲电话讲的很不自在,好几次,我都感觉是不是她身边有什么人?就好像她跟我说什么都要经过谁的同意似的,这太奇怪了。”
太敏锐了!
路悠远猛一沉眸,似不经意,目光轻轻扫过郁陶满含疑虑的脸。不过,就算郁陶有所感觉也没关系,她不会知道真相的。
“你呀!现在就是看谁都不对劲,谁都有问题?”
路悠远语带轻松:“我反而觉得,可能是你神经太紧绷了,早知道你会这样,我就不应该带你过来,也许,你留在国内,就不会这样忐忑不安了。”
“我答应过要陪你来做手术,
就不会食言,而且……”
郁陶看一眼路悠远:“你这样说,显得我好像是在后悔陪你来这边,但不是啊!我真是觉得诗倪的态度有点奇怪罢了。”
“我倒是觉得正常,她平时不就是这样糊里糊涂的吗?”
他说得那样笃定,郁陶想了想,也有些不确定了:“难道真是我想多了吗?”
“对,就是你想多了!”
就在两人说话的当口,负责路悠远的专家团队有三四个人一起过来查房。
郁陶赶紧收起思绪,站起来仔细聆听专家团队说话,郁陶的英文其实很不错,与人正常交流,完全没有问题。
不过很可惜,这几位专家里,有一位最权威的专家今年已经70多岁了,对方是个德国人,说着一口带地方口腔的德语,这个就完全不在郁陶范围了。
好在路悠远自己在德语方面也颇有成就,跟人家也能对答如流。
郁陶听不懂,就只能在旁边干看着,但那个专家且不说,跟来的另几位专家,却在时不时地看郁陶。
郁陶被他们看得莫名其妙,直到专家走了,她才问路悠远:“他们刚才说了什么?而且另外两位,为什么一直在看我?”
路悠远不甚在意地解释:“因为我跟他们说你听不
懂德文,想请他说英文,可是,那位老专家年纪太大了,不太会说英文,所以没办法!”
“这样啊!”
可郁陶觉得不像,那两人看她的眼神真的有点东西,可她又不知道是什么。
但路悠远都这么说了,于是郁陶打消了疑虑,专心问起他手术的事:“是不是还是定的周三的手术?”
“对,不过时间改了一下……”
“又改?”
“也不算改,只不过之前决定下午做,现在改到上午了,毕竟咱们术前不能进食,还是早做比较好。”
郁陶点点头:“那很好啊!”
路悠远听罢,意味深长地看着郁陶笑:“是啊!我也觉得很好,不过就是要挨饿……”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所有的全麻手术都是需要这一步的。”
路悠远自然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