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陶惊了一下。
马上伸手推他:“你干什么?这里是医……”院。
“别难过!我知道你现在很想抱抱小布丁,我想,如果小布丁能说话会行动的话,他也一定更想像我这样抱抱你,可他还太小了,做不到,所以这一次我先替他行不行?”
郁陶怔然,没想到他为了抱自己一次,连这种理由都能扯。
但,他说的难道不对吗?
她确确实实现在很想要儿子的治愈,但儿子不在,所以……
“哪有这样替的?”
可郁陶虽然嘴里说着这样拒绝的话,人却静静的靠在他怀里没有动。
原本推在他心口的双手,好几次都想抬起来,从背后狠狠圈抱住言寄声,但她只能强忍着不要这么做。
这个男人的温柔总是能轻易让她破防,但她不能……
其实言寄声这会儿还没想那么多,他就是觉得郁陶的样子太让他心疼了,所以想抱抱他,因为找不到借口,只能把儿子都卖了。
本以为,就算能得手,也肯定就是一小会儿。
郁陶肯定会推开他,甚至还会毫不犹豫的踹他一脚,可郁陶居然没有那么做。她只是疲惫地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言寄声的心一下子就颤了起来。
从不知道,要哄好郁陶竟是这么的容易,比起那些花费心思买的天价礼物,或者那些甜得腻人的情话,郁陶想要的,也许只是一个宽厚肩膀,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份真心实意的关怀!
言寄声突然觉得,他可能明白自己以后该怎么做了……
三个人的爱情故事,总有一个是失意的。
路悠远也明白,自己现在还巴着郁陶不放,实在是有些死皮赖脸,毕竟在国外,他的那种行为,已经败光了自己在郁陶心中的所有好感。
可是,当爱已成为一种习惯。
当喜欢一个人,变成了他活下去唯一的动力,就算大家觉得他偏执成狂,可他如何能放弃。
可是……
每当他以为自己又重新看见了曙光的时候,老天爷总是会给他降下最大的那把刀。
他看着言寄声心疼地抱紧郁陶的样子。
羡慕得,快哭了!
强忍着想要冲上去把人推开的冲动,他一直紧盯着郁陶那半抗拒的双手,期待着,也许她只是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等明白发生了什么,她一定会推开那个男人的。
因为他想不出理由,郁陶为什么还能允许他抱她?
他只做了一件坏事,可言寄声从开始到现在,已经伤害
过郁陶无数次了。
为什么连言寄声那种人渣都能得到原谅?自己却不行?
路悠远不甘心极了,所以哪怕明知会被言寄声记恨,他还是轻轻敲了敲雪白的墙壁……
那个声音很轻,但郁陶仿佛一下被惊醒。
终于,她红着脸猛地推开言寄声,尴尬扭头的同时,才发现站在不远处的人居然是路悠远。
她脸色微微一变,下意识看了言寄声一眼。
果然,刚才还心情不错的男人,这时已满面寒霜……
“抱歉,本不想打扰你们的,不过……”
他嘴上说着抱歉,脸上却全无半分歉意,甚至在扫过言寄声明显不爽的脸时,露了丝笑。
然后才转头对郁陶说:“田主任,好像在找你。”
田主任是这边医院脑外科的科室主任,他找郁陶一定是有关于她父亲的问题。
郁陶立刻站了起来:“他找我有什么事?”
“你见了他不就知道了。”
若是旁的事情也便罢了,关系到父亲的病情,郁陶不敢马虎:“那我……先去了”
“我陪你一起……”
言寄声也想跟着,郁陶却说:“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反正专业的那些用语你也听不懂……”
她会这样说,本只是不想再
麻烦言寄声,却引得路悠远噗嗤一声笑。
这个笑,就明显带着些挑衅的意味,仿佛在明晃晃地对言寄声说:是啊!反正你也听不懂!不像我……我和小陶是同专业的,我不但可以听得懂,还可以帮到她,就像在之前的手术台上一样。
言寄声双拳硬了,有股子冲上去把这小子狠狠按在地上再揍一顿的冲动……
不过,最后还是在郁陶近乎乞求的眼神中,慢慢松开了拳头。
他冷着脸,经过路悠远时,仿佛眼前空无一物,只是对郁陶一个人温柔:“我送你到田主任那边去,你们谈的专业东西我确实听不懂,但我可以在门外等你,还是说你连这个也不答应?”
郁陶真不想答应,但她不擅长拒绝人,更不擅长拒绝言寄声。
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要和田主任谈多久,你没必要……”
“反正我也没别的事。”
郁陶:“……”
路悠远笑了起来,不怕死地插了一句:“看不出来小陶在为难吗?表哥,这么没眼力见,难道小陶要跟你离婚。”
“平时怎么看不出来你嘴这么贱?”
“唉呀!表哥你不会生气了吗?”
“闭嘴!不许叫我表哥。”
“可你就是我表哥
啊!”路悠远抬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还邪邪一笑:“表~~~哥~~!”
又想揍他了,不过,言寄声也不是真那么傻,明知道这货是想激怒自己,好让郁陶看到他暴力的一面。
哼!他才不上当。
男人伸手,不再顾及郁陶的犹豫,拉着她就朝前走:“走吧!别让人家等太久。”
郁陶张了张嘴,到底是没说话。只是,也没能忽略掉身后一直紧紧跟着他们的路悠远……
郁陶走进田主任办公室的那一刻,言寄声瞬间冷脸。
他回身过来眼神跟刀子似的,一刀一刀地剐在路悠远脸上。
几秒后,他也学着之前路悠远的语调,极尽嘲讽地‘呲’了一声:“我确实听不懂那些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