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恒想起自己找人拍的那个视频,终于明白路悠远那小子给他下了个套。
他可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既然被别人耍了,他也认,但找回场子也是必要的。
况且,这里是南城,不是香城。
只要他手下动作利索点,一定能无声无息的弄死路悠远,再顺便嫁祸给言寄声。
到那时,没人会怀疑到他头上。
可谁知道,他手下那群饭桶,用炸弹都炸不死一个人……
草!
方恒烦躁地在房间里面踱来踱去,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他这会儿本就烦躁到了极点,忍不住咒骂了一句:“妈的,一个个都来烦老子,进来!你踏马最好有天大的急事,要不然你,就给老子等着死!”
然而,他话音刚落,原本还被急速敲着的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紧跟,便是一管黑洞洞的枪口,直接对准了他的额头……
分秒之间的迟滞,反应过来的方恒,身子猛阵向右一闪。
致命的一枪躲过后,他整个人迅速翻倒,黑衣杀手见一击不成,又连开了几枪,方恒连滚带爬,但左手
臂上还是中了一枪。
他翻至床后躲了起来,右手朝枕下一摸,转腕间,掌心里便也多了一把枪。
方恒深吸一口气,突然冒头一滚,瞬间连冲对方开了五枪……
这十年来,他大半时间都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枪法也是十分精准的,虽说五枪只中了一枪,但枪枪擦着对方的身体过去,每一下,都给对方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后来,两人持续对枪,砰砰砰砰地疾射……
那人没再能打中他,他也没再能打中对方,但过大的动静很快惊动了方恒身边的保镖,不多时,整个二楼都被围了。
那杀手眼见不对,立刻夺路而逃!
但方恒身边的人,都是屈靳诚那边要来的,也是一个比一个身手好,那杀手眼看着都要逃出方恒所住的豪宅了。却被黑暗中不知哪儿飞来的一把匕首刺中了足踝。
杀手从高墙上跌下来的同时,两条黑色藏獒突然低吼着冲了出来。
它们张着血盆大嘴,狠狠咬住了杀手的脖子和手臂,开始疯狂撕咬……
“啊……啊啊啊啊……”
惨烈的痛嚎声中,伴着藏獒的吠叫
,等到方恒包好伤口下来时,杀手已经咽了气。
不是被咬死的,是他判断出自己已经没有活命的希望,所以长痛不如短痛,直接用割开他足踝的那把匕首了结了自己。
也算是,死了个痛快!
“方总,这人身上有路堂的黑虎纹身。”
方恒猛地扭头:“你是说,这是香城路家的杀手?”
“不会有错的,路堂的黑虎纹身都纹在后脖颈上,拉开衣领就能看见。”方恒的保镖说着,伸手扯了把那人的后领。
果然,他血肉模糊的后脖颈上,有一个栩栩如生的黑色老虎纹身,那黑虎通体漆黑,只有一双眼睛是血红色的。
确实是香城路家的家徽……
“我才刚刚打算要方恒的命,并且还没要上,他们香城那边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得知消息的?”
那保镖想了想:“兴许,本就不是在报复您,而是……原本就想要扫清您。”
方恒懂了,这意思是说,不止是他想要路悠远的命,其实路悠远也早就想要自己的命了。
只不过刚刚好,他们都挑了今天动手动了……
方恒扭了扭受伤的手
臂,眼底细碎的寒光骤然一冷:“给你们老板打电话,就说,我想再跟他借上几十号人。”
那保镖听罢,立刻给屈靳诚打了通电话。
只是才说了几句,就把手机递到方恒面前:“方总,我老板想亲自跟你说。”
方恒挑了挑眉,懒洋洋地接过手机:“喂,屈老大……”
他招呼还没打完,屈靳诚那边就气急败坏道:“酒店那边的爆炸案,是你让人做的?”
“是我做的怎么了?不是没炸死那姓路的小王八蛋么?”
“方总,你当初让人从我这里拿东西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要炸个废旧工厂,结果是炸人,还是香城路家的七少爷?你知道你把事情搞这么大,我都已经被警方传唤了吗?方总,你这事儿干的不厚道啊!拖兄弟下水,还想要我再帮你?”
“屈老大,这你就怕了?不像你啊……”
“怕?”
一听这话,屈靳诚那边立刻就火冒三丈:“你踏马找老子拿的炸药,最后炸的是老子开的酒店,知道老子这下得损失多少钱吗?不但半个月不能再接收客人,现在住这
儿的还得一个一个准备赔偿。”
方恒愣了一下,倒是真没想到看起来那么正经的酒店,居然是屈靳诚开的。
他略略有些尴尬,但态度还算不错:“多大的事儿啊?你先处理着,帐算在我头上,不会让你吃亏的。”
“我是不想吃亏,但更不想被蠢货连累,方总,你不会到现在还没明白是什么情况吧?看在以前合作多年的份上,提醒你一句,赶紧跑吧!在警方上门抓你之前。”
“警方凭什么抓我?炸人的事情,他们有证据吗?”
“爆炸案的事情有没有证据我是不清楚,但你杀了人的事,不是很清楚了么?”
“我杀什么人……了……”
方恒话才说了一半,突然一低头,看见现在还在被藏獒啃食的杀手,突然,一股子冷意猛然蹿上脊梁。
而几乎在同时,附近已传来了呜里呜里的警笛声……
“草!”
方恒,直接扔了手机,拨腿就跑。
正门被堵了,他顾不上其他就朝后门跑,然而,当他终于冲出后门,等待他的,却是一排站得笔直的警察。
“你被捕了,举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