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闭嘴吧！别再说了！”
谢戈到底是更为机灵一些，他立刻拽了拽凌锐，让他快闭上他那张一不小心闯了杀头的大祸，还不自知的笨嘴。
好在，言寄声这两年真是脾气好多了。
他明明听完心里不舒服，但也什么都没多说，只丧头耷脑地回了家。
只是一进门，却突然被家里出现的两个小豆芽给吃了一惊：“你们俩不是在医院吗？怎么出院了？”
“医药费那么贵，反正我在那里也只是观察，就回来观察好啦！”
谢黛黛极为懂事地这么说着，小谢时也哒哒哒地跑过来，认真脸：“少用点医药费，我们欠灰叔叔你的钱，就少一些，就还得快一些。”
言寄声听了想笑，但他这会儿实在笑不出来，便垂着眼睛睨了眼的才不过他膝盖高的小男孩：“你不是问郁祈的妈妈要了医药费吗？无论多少，她都会还给我，不用那么急！”
“那不行的，小祈还有病呢！”
小谢时一本正经道：“他的病，我问过护士姐姐了，说是治不好的病，要一直吃药，一直吃，那也要好多好多钱的，我们不能再给人家增加负担。”
谢黛黛也点头如捣蒜：“对呀对呀！郁阿
姨是个好人，他真的好温柔啊，我好喜欢她。”
“嗯！”
言寄声忍不住轻轻地笑：“我也喜欢她！”
此喜欢非彼喜欢！
但两个小的自然是不明白这个中差别的，只当是郁陶太好了，能讨得所有人的喜欢。
言寄声也不会跟孩子们解释这些，他只盯着谢时问：“你不是不喜欢那孩子的吗？还跟他打架？”
说着，言寄声还看了眼他马上要拆纱布的头：“头不疼了？”
“可是他生病了啊！而且，他现在叫我哥哥，我当然要对他好啦！”
“哥哥？”
一提到这个，小谢时就别提多开心了：“对呀！他是我认的小弟，以后，我就是哥哥了……”
言寄声看着面前，跟他说话脖子都要仰断的小朋友，突然有点羡慕孩子间的友谊。
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也没有那么多势利。
只要觉得对方好，就可以当兄弟……
反而是现实中的兄弟姐妹们，狗咬狗打破头的不少，比如他和那个疑似的弟弟。
虽然还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是有弟弟的人，但言寄声的直觉告诉他。
有……
一定有！
不过，现实的事情不必要跟这两个小的提，他要跟他们讲的，是去留
以及未来的问题。
言寄声难得地像个慈父一般，浅笑着带着两个孩子到了客厅坐下。
怕孩子们紧张，他还特意给他们一人拿了一瓶果汁……
可他这样，反而吓到了两个小的。
谢黛黛天性胆小，这会儿都不敢说话了，害怕一张口，就要被赶出门。小谢时到底还是小，也不懂太多，他摸着手里的果汁瓶，直接问道：“灰叔叔？你是不是要赶我们走啊？”
“为什么这么想？”
“我们本来就不是你的孩子，而且……就算我说了要还钱，可在我长大前，是还不清的。我姐姐还总爱生病，你是不是……嫌我们太麻烦？”
“是有点麻烦。”
两个小的一听，立刻表情沉重。
但很快，他们又听言寄声道：“但你们以后要是听话一点，乖乖的，少麻烦我一点，我就可以忍忍。”
“忍忍的意思是？灰叔叔，你不送我们走啦？”
“本来就没打算让你们走，债都没还清呢！就想走？哪那么好的事儿啊？”
虽然他像是在放狠话，可谢黛黛却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还债什么的，根本不怕啊！
只要不会被赶出门就好，毕竟，虽然桥洞他们也不是住了，但谢黛黛
还是想让弟弟过点好日子。
谢黛黛说：“灰叔叔，我们会好好干的，家里什么活我们都学着干，不会让你觉得吃亏的。”
小谢时也重重点头，并且表示：“对，我们饭也不用吃太多，一天吃两顿就好，省一顿的钱。”
“我要省那个钱的话，不如现在就扔你俩出门……”
两个小的一听这话，不敢作声了。
生怕这时弄出一点声响，就真给扔出门了，言寄声盯着面前的两只小鹌鹑，笑：“以后，你们有什么打算？”
“打……打算？”谢黛黛没太听懂。
“你六岁了，该上小学了？谢时四岁，原本也应该在幼儿园里上中班……”
谢黛黛张开嘴，像是有话要说，但努力了半天，却一个字也没能说出口来。
还是小谢时耿直，他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说：“灰叔叔，我们……没有钱上学。”
“我有……”
两个孩子一听，四只眼睛都亮了。
小谢时问：“所以，灰叔叔你愿意送我和姐姐上学吗？”
“嗯！”
言寄声点头，没再逗两个孩子玩，很认真地道：“既然要当我们家的孩子，哪怕是个欠债的，也不能什么都不会，要不然，长大了还是只能捡瓶
子，欠我的钱你们要还到哪一天还才还完？”
两个小的虽然很想上学，特别是谢黛黛。
她在家里出事前，也是上过幼儿园的，但后来家里父母出事，他们连饭都吃不上，上学什么的，想都不敢想。
现在眼看着机会摆在了眼前，她高兴归高兴，但同时也觉得很惶恐。
灰叔叔对她们太好了，好到她有些害怕。
但言寄声这时却说了他的理由，是因为怕他俩没上过学钱都赚不上，以后也没办法还债。虽然这个理由也是扯淡的，但谢黛黛毕竟才六岁，并不很懂这些大人间说话的艺术。
所以，她就信了，且心安了不少。
谢黛黛说：“好的灰叔叔，我们先借你的钱上学，以后我们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