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墙壁上挂着道门八卦。
冯云看了几眼就眼花缭乱。
道人拿出一本书册面对冯云。
“法不轻传,道不贱卖。今本道云中子见镇国公之后辈女,冯云,天资聪颖,生性好学,故传我道门养身功,来日塑我道门金身以供。”
冯云规矩叩拜。
云中子把书册放到冯云手心,低声:“还可传授一人。”
冯云:“……”
“这就看你想传给谁了。”
云中子睇了眼书册,示意冯云看看可有不解之处,就好像先前那句只是随口一说。
冯云虽有疑虑,但也没多想,现在有本能长寿的功法简直绝了。
不会是当社畜那些年也翻看过的男频的小说上说的那种能修仙的功法吧~
平常人修习了会长寿,身有灵根的人修习了会成仙?
毕竟连系统都有呢!
冯云仔细翻阅,当中晦涩难懂的也立刻问询了云中子。
云中子道人详尽解答。
一个时辰后,冯云弄明白了运行方式,也原地按照法子运行了一周天。
一个周天,没什么感觉。
按照云中子的话说,至少要九九八十一个周天可见效果。
冯云再次道谢。
云中子看着她,道:“原本还想着提点你几句,但因你救人十万,必有福报,我也就不多言,总归你是福泽深厚。”
“这次回京,千万不要告知旁人见过我,我也跟你大兄叮嘱过,至于那小子,也是个聪明的。只是见你那日的那位郎君可是个狠的,我也不是怕,就是方外之人最忌讳牵扯国朝,好了说能香火鼎盛,若是一着不慎可是连祖师爷都要哭了的。”
冯云连声应着,就是回想这位云中子和她说的那些,似乎更加隐晦,比先前在京都说的还要含蓄。
冯云取下手腕上的金镯,奉到云中子面前:“晚辈来时,祖父曾言虽有占卜者不过学个皮毛就沿街哄骗,但也有真本事之人,云道长与神医爷爷相识,又是救我兄长,传我道法,必是大德高人,云儿斗胆,尚请云道长指定一二,以解晚辈来日艰辛。”
云中子淡淡睇了眼金镯,道:“老道并无虚言。”
冯云又取下另一金镯。
云中子胡子一抖,双手扶起冯云手臂,笑的温和,比镇国公还慈祥:“老道与你祖父都是老相识,说来你也是自家晚辈,又何须如此多礼!你这丫头,说什么你祖父夸我是有真本事的,我却是不信,你祖父不说我是个老骗子就已经是烧高香了,不过本道自是不会与你祖父计较。”
云中子长袖拂过,冯云只觉得掌心一松,再看手中的两枚镯子已没了踪影。
“其实我也不想对你说的含糊其辞,只是你这面相确是不好琢磨,说是红鸾星动吧,你又是恍若未觉,说是杀孽缠身吧,又是功德笼罩,说是好吃懒……咳,老道是说你现在还不知道你要什么,待你知道你要什么,你的面相才会稳,不过但凭心意,不问前程,便可顺遂,即便有些小意外小坎坷,也不过是平添热闹。”
冯云:“……”
送了两个金镯子,好像听到的也没什么不一样。
不,不一样,说她好吃懒做来着!!
……
房门打开。
冯云走出来,脸上挂着笑容,似乎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可冯暮雨一眼就看出来好像自家这妹妹丢了什么好东西?
冯云对冯暮雨灿然一笑:没事,她挺好,就是好像遇到了老骗子。
另一边提南兴目光微滞。
胡神医抬手在他眼前晃了下:“看什么呢?”
提南兴连忙回神:“没有,晚辈在听。”
“都记下了?”胡神医瞥他。
“是是,全都记下了。”
提南兴不敢再有半分走神。
这位前辈简直神了,只是诊脉就把他身上的毛病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尤其还只是用一根手指诊脉。
就是为啥忌口这么多?
明明那位道人说他能随心所欲来着……
道人看到桌上提南兴记下的东西,轻咳:“善士,退一步海阔天空,只有病好了,才能随心所欲。”
“哦,我明白了,多谢道长。”提南兴欣喜不已。
胡神医轻轻摇头。
两日后。
冯暮雨回到军营。
冯云一行人启程回京。
先前车队旁的镖局众人原来护送的何管事,何管事去了南夷,镖局众人也只能自行回转,一路上也多亏了他们,冯云才安然无恙,各自分别后仍是镇国公府护卫左右,同行的多了提南兴还有冯云曾经见过的李云飞,京都镇卫将军之子,当初和三郎在一起玩儿的不错,后来跟着提南兴亲近了。
只是看来比她想的还要亲近。
车队中只有两辆车,其他都是骑马,冯云也换上了男儿装,正当是俊美翩然,即便头戴帷帽,举手投足间也仍是洒脱无比。
提南兴在后面看着,嘴角扬着都落不下来。
即便她戴着帷帽,他也仿佛能看到。
这就是近水楼台。
“郎君就这么看着?”李云飞策马到提南兴身侧。
“这就很好啊!”提南兴。
李云飞左右看了眼,低声道:“郎君,这边明暗哨探差不多四十人左右。”
提南兴脸上的笑容微凝,点了头:“我知道了。”
李云飞拱手,马儿缓缓退到了后面。
……
夜色笼罩,车队在林中宿营。
寒风萧瑟,落叶纷纷。
很快就燃起了几个火堆。
李云飞正收拾着,抬眼看到冯云过了来。
李云飞额角忽跳,下意识的站直了身子。
“来,咱们说会儿话。”冯云对李云飞招手。
李云飞忍住看向提南兴的冲动,走过去。
冯云在前,李云飞在后,只有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