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里传出黎羽茜撕心裂肺的痛呼声,即使隔得一道门,那道声音也炸开在薄忻言的耳边。
一声声的叫喊声像是一道道鼓声砸在薄忻言的心上。
他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他没有一刻觉得自己是如此无能为力。
薄忻言顾不得在场还有其他人,他只有靠着墙壁,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倒下。
黎羽枫看到自己长年以来的宿敌这副模样,心里想到原来薄忻言这个看似无坚不摧的男人原来也有这一面。他内心复杂,但却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薄忻言,好似也不是那座一直压在他头顶的大山。
黎父黎母也为黎羽茜担忧着,特别是黎母。黎羽茜在产房里传出的声音,让她回忆起自己生下黎羽茜的那个雨夜。
毕竟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啊!虽然她这个愚昧的女人一直认为黎羽枫才是她最后的依靠,在生活上一直偏袒他,可她也是爱着那个娇娇软软,拉着她的衣角叫妈妈的女儿的呀!
产房外的所有人都在等着医生开门,说一句“母子平安”。
产房内的黎羽茜也想到了很多,她想到了自己上一世的家破人亡,想到了这一世的筹谋算计,想到了薄忻
言多次相救,也想到了自己和蓝颖彤踩上红毯剪彩时粉丝的欢呼。
可到最后,她的思想完全被疼痛占据了。
太疼了。她一直听说生孩子很疼,可没想到这么疼。
“用力!”她在恍惚间听到护士在自己耳边加油。
“微微,有没有可以减轻疼痛的药啊?”黎羽茜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她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个系统,她忍不住向微微求助。
【宿主大大,一颗要1000仇恨值。你确定要换吗?】微微自然也感受到了黎羽茜的痛苦,可仍是要例行公事地询问一下。
微微话音未落,黎羽茜就打断了它:“换换换!多少仇恨值都换!”
【叮咚!兑换成功!】
黎羽茜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里被注入了一股暖流,疼痛瞬间就消除去了不少。但她的知觉意识还在,所以能够听从护士和医生的指令继续用力。
“对,就是这样!孩子的头出来了!”护士见黎羽茜狰狞的表情突然平静了不少,她也有些疑惑,不过她的职业素养告诉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出来了!”
黎羽茜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好似被抽去了全部意识,昏倒在了病床上。
产妇产子后这
样的情况也实属正常,不过出于严谨性的考量,医生仍是要为黎羽茜做一个产后检查。
产房的大门缓缓打开,薄忻言一个健步就冲了上去,急切地问道:“茜茜怎么样了!”
被有名的冰山总裁带有威胁力的眼神凝视,即使是私人医院的首席妇产科医生,也感到亚历山大。
不过他还是努力保持着沉静和专业,说:“薄总,夫人生下了一名小公子,现在陷入了昏睡。为了确保安全,我们……
“什么?”薄忻言听说黎羽茜陷入了昏迷,整个人都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想要往产房里面冲去。
医生连忙拦住薄总,要知道薄总现在还没消毒呢。就算是再惧怕薄忻言,他也得把薄总给拦在产房外。
他安抚道:“薄总,这只是例行检查。”
蓝颖彤也上前劝说道:“茜茜不会有事的。”
薄忻言也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当,可只要一秒没见到黎羽茜,他脑海中的惊涛骇浪就无法平复。
就连护士说要带着他们去看新生儿,也没能带走产房前的任何一人。
薄忻言自然是不用说了,蓝颖彤也为自家的闺蜜所忧心。黎父黎母本就是被薄忻言叫来看黎羽茜的
,现在黎羽茜还在里面呢,怎么可能离开?
黎羽枫也意外的没有走,他只是紧紧地盯着蓝颖彤,看着她焦急的神情,不知为何,自己的心也抽痛了一下。
【宿主大大,宿主大大!快醒醒!再不醒,你家薄总要杀人啦!】
黎羽茜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微微的呼唤声。她费力地睁开被汗水浸湿的眼睛,被头顶的大灯晃了眼,下意识地要抬手遮住,可两只手都软绵绵的,用不上一丝气力。
“微微,怎么回事?我怎么没力气了?”黎羽茜也见过别的产妇,知道绝不会像自己这样的无力。她回想到自己向微微兑换的药丸,她猜到这大概是药丸的副作用,向自家的系统询问道。
【呵嘿嘿,宿主大大,我没把话说完,这个药有八小时的无力时间,又贵副作用又大。系统商城里一直没什么人兑换,不过你刚才……】
黎羽茜生完孩子后恢复了生龙活虎的状态,虽然只是心理上的,但也活泼了不少。
“死微微,等我好了再跟你算账!”黎羽茜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宿主大大不要生气嘛,你现在是不是还感觉不到痛,这个药还可以加快修
复哦。】微微讨好道。
“哦!”任谁花了1000仇恨值只换了只有这么点效力的物件,谁都会不爽。
“我的孩子呢?是男孩还是女孩啊?”黎羽茜没听到医生说什么就昏了过去,这下也好奇起来。
【宿主大大,是个帅气的男孩子哦!】
薄忻言一直守在产房外,见又一个小时过去了,黎羽茜还没被护士推出来,他再好的耐心都要耗尽了。
“王特助,把市一院的妇产科主任给我叫出来,无论用什么手段!”薄忻言也顾不上现在是什么时间点,他只知道,再不见到黎羽茜他就要疯了!
蓝颖彤的身体已经很疲倦了,她忍不住也靠在了墙上,无力地用手揉着太阳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黎羽枫时刻注意着蓝颖彤的动向,他见她这副模样,上前一步把自己的西装脱下盖在了蓝颖彤身上。
“你先去休息吧。等黎羽茜出来了我回来通知你的。”黎羽枫抿了抿嘴,故意把头拧向一边。
蓝颖彤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身上的格纹西装,但还是用一种冷漠的语气:“谢谢,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