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闻言,董盈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傅沉礼要到文杏院来过夜?他终于要来看自己了?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董盈霏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正是。”
傅修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外,听着董盈霏欣喜激动的声音,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虽然他从一开始便知道董盈霏讨好自己的真相,也从不敢肖想什么,但此刻从心底涌出的情绪,却并不是他能控制得住的。
屋中,董盈霏对傅修的重重心绪并不知晓,也不会在意,转头便招呼着珠儿进到屋中,张罗着收拾起来。
“快,快去烧热水,我要沐浴!再让厨房送几道老爷平日爱吃的菜来!”
傅修是何时垂头丧气离开的,董盈霏丝毫不知,她一迭声地下着命令,回身又将衣裳拿出来,仔仔细细地挑选着。
得知傅沉礼要前来的兴奋,一直围绕在董盈霏身边,直到她进入浴室,将整个身体浸泡在暖洋洋的热水之中,方才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傅沉礼这次是来做什么的?
经历过前几次的失败和惊吓,董盈霏如今已经不敢随便在傅沉礼面前放肆,生怕再如同上次那样,明明是给他送补身的汤水,却莫名其妙把人惹恼成了那个样子。
不过,如今傅沉礼愿意前来文杏院,想来应该是原谅自己了吧?
思虑再三,董盈霏最后还是决定暂且不轻举妄动,待见到傅沉礼,看看他的态度再说。
毕竟机会难得,若是再被她错过,董盈霏定是后悔万分。
虽然不打算暗中做什么小动作,但明面上的态度却还是要有,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里,董盈霏命人将文杏院里里外外打扫得一尘不染,还专门熏了宁神的香料,只求傅沉礼从进到文杏院的第一刻便能舒心。
夜幕很快便降临了,守着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董盈霏兴奋又略显不安地等待起来。
“董姨娘可在?”
没等多久,一个嬷嬷忽然从外面被引了进来,她手中端着一个食盒,打开便是一阵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这是老爷让奴婢送来的,新鲜的羊奶,老爷说,前院忽然来了人,他一时半刻走不开,恐怕要请姨娘多等一阵子,怕您闲着无聊,顺便尝尝这东西,也算垫垫肚子。”
望着碗中乳白的奶液,董盈霏忍不住抿着嘴笑了起来。
这还是傅沉礼第一次主动给她送东西来,难道他终于后知后觉,发现上次的事,是冤枉了她?
这个念头一出现,董盈霏便有些控制不住,越想越觉得傅沉礼这一番举动,无一不是在隐晦地赔情道歉。
她颔首收下食盒,又给那嬷嬷不少打赏,将人高高兴兴地送出屋去,回头便将那羊奶从食盒里端了出来。
汤碗有些烫手,一看便是刚刚煮好,董盈霏轻嗅着蒸腾而出的热气,心底也越发满足起来。
让人把菜端回小厨房温着,董盈霏则是自己端着汤碗进了房间,准备一边品尝傅沉礼的礼物,一边找些什么东西打发时间。
羊奶入口香醇,似乎还加了些蜂蜜,董盈霏不知不觉便将一碗喝完,斜倚在椅子上,却不知为何,感到浑身无力。
本以为是有些困倦了,可当阵阵熟悉的潮热袭上身子,董盈霏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怎么回事……?
意志却很快便消磨殆尽,董盈霏脸上染着潮红,开始忍不住动手撕扯起自己的衣裳来。
好热……
院中此时一片寂静,方才那嬷嬷不光来送羊奶,还一并遣走了文杏院中的所有下人,只留下傅修还站在门外。
嬷嬷传的是傅沉礼的话,没人敢不听从,此时听着屋中传来的阵阵异响,傅修不由得皱了皱眉。
莫非是漏了什么人?
文杏院中下人也不算少,想了想,傅修反手关上院门,朝着弄出声响的方向走了过去。
等到了地方,他却猛地愣住了。
随着距离拉近,那异响也越见清晰,分明便是女子难忍的呻吟。
这声音傅修再熟悉不过,正是董盈霏。
下意识地将手放在门上,傅修回过神却又再次停下,眼底全是犹豫。
虽然主子上次说得明白,不会再管董盈霏,可今日却又这般大张旗鼓,又是送口信,又是送羊奶,又让傅修谨慎起来。
这毕竟是主子的女人。
定了定神,傅修便要转身离开,却又被一声痛苦的喘息硬生生控制在原地。
屋中,董盈霏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只觉烈火焚身般痛苦。
不知辗转反侧地忍耐了多久,一具泛着些许凉意的身躯忽然轻轻覆了上来。
“老爷,都按您的吩咐做了。”
同一时间,寿竹轩中,方才那送食盒的嬷嬷正站在傅沉礼面前,小心翼翼地汇报着。
“院中所有人都已经安置到别的地方,只剩下傅侍卫,奴婢看着他进到院中,又将门关上才回来报信的。”
说着话,嬷嬷忍不住感到背上满是冷汗。
她虽然没有听到文杏院中的异响,可孤男寡女呆在一处,又是晚上,怎么想都让人心惊。
况且,一个是自己的姨娘,另一个则是贴身侍卫,国公爷这是要做什么?
嬷嬷实在搞不懂傅沉礼的心思,也不敢乱猜,只能老老实实地听命行事。
“嗯,你做的很好。”
见嬷嬷这边没了下文,傅沉礼沉声应着,一面将手中的书隔在桌上,慢吞吞地站了起来。
“院门也锁了?”
“锁,锁了……”嬷嬷闻言更是浑身都在发抖,哆嗦着从怀中摸出钥匙,高举着双手朝傅沉礼递了过去。
那文杏院中的情形怎么想怎么诡异,嬷嬷浑身泛着凉气,只想赶快逃离这间屋子。
脚步声响起,是傅沉礼绕过书桌来拿钥匙。
掌心一空,喉头一重,嬷嬷瞪大双眼,瞬间便感到无法呼吸的恐慌和痛楚。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