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爱情运势。”眼前的男人似乎若有所思，他看向林荔的额头，“红心 J……看来你最近和那种危险类型的男生特别有缘呢。”
“但是喔，即使他主动告白也不要相信他。”
Jeremiah 左手撑着下巴，含笑地提出忠告。
“想要再抽一张，看看自己的真命天子吗？”他将右手边的两张漆蓝纹底的扑克牌展开，示意她继续。
林荔挑眉，顺从地再抽了一张。是单色小丑牌。她脑海里浮现出一张熟悉的脸，感觉里面影射的意味怎么那么浓呢。
“啊……原来是月亮。疯狂的象征。”看着牌面，Jeremiah 露出了然的神情，像似饱含深意地提醒道，“Lily 小姐，看来你最近可要小心些才好呢。”
对于他的评论，林荔耸耸肩，不可置否。
眼前的男人似乎对这个游戏乐此不彼，“再抽一张吧。我真的很好奇谜底。”
“我也很好奇你。”不愿在这个无聊的话题继续拉扯，承接着对方的话，林荔眉间含情，拿起身前左侧的一张牌，指尖无意之中轻轻擦过他的掌心，将牌面交至对方，“我听闻你在开发一个新型电力装置，所以你有意向和 Bruce Wayne ……继续合作吗？”
“当然，为什么不……”Jeremiah 一时脱口而出，眼神有些迷离。
有戏。
见机，林荔抛出了今日前来的重头戏，语调无限温柔地问道，“那你知道最近有信徒聚集在 Jerome 的灵堂附近，说他死而复生。你相信这一套吗？”
可话语刚落，Jeremiah 随即刹时收敛起了脸上的松懈，他将牌面夹在指尖，展现在林荔眼前。
象牙白的牌面上纹着黑色蟒蛇缠绕而成的心形，状若恶魔血口。
“黑桃 A。因探索别人的秘密而陷入危机。”眼前男人依然面含笑意，声音却带了些细微的冷意，“看来是公报记者们的职业病呢。”
现在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此情此景，双方交谈进行到这一步，Jeremiah 什么都没说，可已然回答了全部。林荔心知肚明，她已经得到了今日想要的答案。
于是她放弃了继续追问下去，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几块草莓巧克力夹心硬糖放置在桌面，“要来几块吗？我来的路上顺手买的。”
“呃……”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表现出菜鸟记者局促不安的模样，“看来它们不是一份合适的伴手礼，我没什么经验……”
“喔。不必如此。”Jeremiah 像是被她的伪装骗到了，将糖果收入抽屉 ，善意地安慰她，“它们很不错。”
***
傍晚，林荔刚准备把钥匙插入门锁，大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Surprise！”
一个人影从玄关的黑暗处跳了出来。
她吓了一跳。原来是 Cathy。
“Hi，Cathy。我今天真的好累。Jeremiah 并不是一个轻松的角色。所以我现在应该没有时间陪你。”林荔将手上的东西堆放在餐桌上，“你知道的，今晚我要边吃晚餐边赶稿子了。”
“所以你拿到你想要的信息了吗？”Cathy 歪歪扭扭地躺在沙发上随意问道。
“唔，也许？”林荔不可置否，边嚼着面包，边给笔尖蘸着墨水。
突然，Cathy 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她走到了餐桌的另一头，看着桌上精致包装的礼盒，询问道：“这是今天 Jeremiah 送你的？”
“额……没错？”林荔嘴里塞满东西，吐字含糊不清，“你别管它了。过一会儿忙完我会把它处理掉。”
从地宫离开时，对方亲切地递给她这份礼物。虽是心中不愿，然而她没有拒收的理由，只好微笑接下了。只是林荔并不打算拆开这个东西。
毋庸置疑，她并不认为 Jeremiah 这只笑面虎伪君子会安什么好心。回程途中，看着街边的垃圾桶，林荔再三克制住扔掉它的冲动。然而几番思量后，她还是把礼盒带回来家。她想，如果里面是什么危险物品，被街上的流浪小孩捡到拆开了，伤害到他们也不太好。
可 Cathy 却兴奋不已，她双手贴着林荔的肩膀，揶揄地说道：“呼——Lily Lam，看来他们兄弟两人深陷你的魅力之中呢。”
“你不打算拆开它吗？谁知道是什么定情信物哦？”对方拿起了那份淡蓝色浅纹丝绸捆着的精致包装盒。
“额，谁知道里面是什么危险物品。”林荔没有抬头，握笔整理着今日的资料，语气严肃，“还是别动它了。”
“不可能啦。他和 Jerome 又不一样。”Cathy 胸有成竹，毫不在意林荔的态度，“他可是哥谭大学毕业的高材生， Meyer&Hayes 事务所的明星建筑设计师，怎么可能和那个变态疯子相同。”
她完全没有把林荔的话放在心上，自顾自的快速拉开了礼盒上的丝带，“你那么羞涩不敢拆开，那我帮你一把啦！我可不害怕桃花运。”
可下一秒，灰雾般的气体从盒子里喷了出来，笼罩在 Cathy 的脸上。她开始狂笑，狂笑不止，面目抽搐变形，眼睛里流出黑色泪珠，嘴唇一直拉扯到耳根，鼻子像是融化成液体。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
林荔根本来不及阻止。
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惊悚片般的场景发生，五官扭曲、神情疯癫的 Cathy 拿起餐桌上的面包刀向她走来，狠狠地划在了她的脸上，然后是小腹，胸口，脖颈，一刀刀地，愤恨疯狂地捅进她的身体。
她感到五脏六腑的撕裂从身体里各处传来，鲜血不受控制地涌出，意识如沙漏般一点点流失。最后，她再也感受不到自己的躯体。
Lily Lam，你看看你到底都交了些什么朋友……
***
地宫。
送走林荔之后，Jeremiah 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他将桌上那沓扑克牌连同抽屉内的巧克力一同扔进了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