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着少女离开的方向轻笑,“八字也是符合的,既然未曾欺君,那就未曾违背先祖原则,让她选吧。”
“是。”庞妈妈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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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驿站的路上,云萝坐在轿里,庞妈妈在一旁见她将手里一块石头翻来覆去地查看,面色有些好奇:
“阿萝小姐,此石子有何玄机吗?”
自从出了碧落斋,庞妈妈对她的态度好了不止一点半点,小心翼翼当菩萨供着,云萝还有点不适应。
“你猜啊。”她一笑,将石头高高一抛,庞妈妈想帮她接住的,又顾虑地收回手。
这先岐云氏擅卦,东西都有禁忌,不碰为好。只是这石头的色泽看起来很是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云萝将石头稳稳一接,见她猜不出来大笑:“我从碧落斋的那张石桌废墟上扣下来的,我和陛下的定情信物!”
如此自豪的模样,倒是将庞妈妈雷了个外焦里嫩。
先岐云氏怎么能做得出如此言行,简直将她心目中的完美形象粉碎彻底。
一直到驿站,庞妈妈都未再与她说过话,只将头转向窗外,宁愿看云一云二一扭一扭的屁股也不搭理云萝。
暖轿一停,她迫不及待地出去,留云萝一个人懵坐在位置上。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驿站门前,大小可抵两三个淮阴的轿子,大大小小的包裹从马车里搬出,一华贵一落寞肉眼可见。
马车的车夫嘲笑:“哪家子穷酸姑娘,停轿子停在我元沂云氏的马车前,还不速速让开。”
庞妈妈一出轿,就听见这声鄙夷,元沂这帮子势利眼,逞威风逞到帝京来了!
“我说谁呢!原来是忘祖背宗的元沂啊。”
庞妈妈阴阳怪气好本事:“云氏入京要先见过家主,元沂将帝京上上下下的铺子都逛完了,怎么能没想到这一出呢?”
一言出,守在驿站旁看稀奇的百姓无不指指点点,盛岐最重孝道,忘祖背宗乃是大罪,告到陛下面前直接就可以打道回府了还选什么皇后啊。
马夫恨红了眼,手上捏着鞭子,作势向周围人抽去。
马车里的人听着动静,朝外问道:“什么事?”
马夫鞭子一收,愤恨不已:“姑娘,淮阴云氏挡了咱们的马车!”
一阵沉默过后,一道石榴火红的衣裙踏下马车。
身材高挑,眉眼风情,看人的时候习惯高傲地眯着眼睛,走势向上的双燕眉不画而黑,凌厉跋扈,但不可否认,是个美人。
“淮阴云氏不愧是破落门户,面见家主还穿的如此寒酸,我元沂自是要先梳洗打扮,方才不失礼数。”
此言一出,拉回局面,马夫脸上得意地笑,小人得志地招呼小厮:“还不快将烟霜小姐的东西搬下去,这一件可价值千金,寻常的小门小户可是赔不起的!”
众人才知道,这是元沂云氏的嫡姑娘——云烟霜。
元沂云氏托祖上的关系,卦运将生意推遍五湖四海,有钱至极。
这盛京有两条街都是他们的。
“我今日去红袖居,里面的胭脂香料全卖完了,看样子是元沂云氏买了,千金一克,元沂果然豪横!”
路人无不羡慕,石榴裙的姑娘听此言眼中得意,更加目中无人:“破落门户的轿子,还不快快退开。”
云一咬牙,自然不能落下脸退开:“庞妈妈,怎么办呢?”
庞妈妈也凝着张脸,元沂太过霸道,这一让必将永久被人欺压,只是不让,今日在此处不是权当被人看了笑话。
他们无所谓,可轿里的人绝不能受此委屈。
她心一定,大不了闹到皇帝面前,这皇后不选也罢!
“元沂云氏面见家主还需要沐浴更衣,真是礼教森严。”
轿中突然有一道声音出来,声音灵动飘逸,轿帘透出个影子来,一下将众人注意力吸引大半。
“就是不知沐浴加香料,是否去的了姐姐的铜臭味,家主灵机妙算,姐姐又何必徒费心思去掩饰。”
扑哧一声,人群里不知是谁笑了,又有越来越多的笑声响起,嘻闹一片:
“买胭脂香料原来是为了腌入味啊,怪不得从她下马车味道就腻腻的。”
“就是,见自己家主还那么多名堂,不想去就直说呗。”
一时之间,周围人口舌纷乱,云烟霜气红了脖子,摘下一旁的引马铃向轿子扔去。
“淮阴云氏,给我滚出来!”
她的动作更加激起了周围人不满,对本族尚且如此,还敢来选皇后,可想而之将来若是中选对天下人又是何等不客气。
“淮阴最重礼数,自是要见过姐姐。”
话音一落,帘门轻掀,黄裙佳人慢慢在眼底出现。
周围的声音没了,众人眼睛就目随那道身影,元沂的马车夫都看圆了眼睛。
倾绝天下,再找不出这样一个钟灵毓秀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