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鹭起想:此事若是搁在他身上,他是万万忍不了的。
应雪时像是乏了,只是虚倚着门框,双目半阖,一脸事不关己。
云镜里收了玉,面色反倒更加冷淡:“那只邪祟跑了吗?”
“嗯。”谢云拂像是有些无奈,可惜道:“它不好对付。”
“我看未必。”云镜里这话说得意味深长。
两个人打起哑谜,将江鹭起绕得头脑发晕。
谢云拂悄悄紧握双拳,像是在勉力压制什么。
应雪时疲色渐深,云镜里抬脚向房中走去,经过谢云拂身侧时,看着那管古画,低低道:“邪祟之恶,仙家心如明镜。”
谢云拂出了一会儿神,在房门将合未合之际,朝云镜里勾出个感激的笑:“云姑娘,我不会乱砍纸人,你的纸人很可爱。还有,多谢。”
装死的兰玠骇然一抖。
江鹭起对这莫名其妙的话大惑不解,小声嘀咕道:“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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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熹微,有人叩门。
祝随生开口总是带着些微怯懦,说是谨小慎微、卑躬屈膝,却又卑微得不够彻底。
别扭的腔调,就像他这个人。
祝随生的声音很好辨认,登门之意更是彰明较著。
云镜里将门一开,就被祝随生脸上挤出来的笑晃到了眼睛。
“在下来请云姑娘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