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唇带着几分无奈,轻声道了句,“那便麻烦管事的了!”
上了马车,岑宁在里头,只觉得坐如针毡。
如今街上正是人来人往的时候,马车在路上缓缓走着,岑宁极力压下心头的烦躁,看了看外头。
昨夜的纵火似是没有任何影响,处处看着都是如常,喧闹声、吆喝声都混在了一处。
余光一撇,岑宁远远的看着不远处的巷子里头,有一处的屋子只剩下烧了发黑的架子,这模样落在她眼里挑了挑眉。
好似再走半条街,穿过两条巷子,便是云府了。巡抚府正好就在过了两条巷子的巷尾处,岑宁挑了挑眉。
她坐着往前挪了些,掀起了前头的车帘子,装作什么都不知晓一般问道,“胡管事,那处是怎么回事?是昨儿晚上走水了的那处吗?”
胡管事不看都清楚岑宁说的是哪处,巡抚府与衙门被烧了的事情一大早便到处都传遍了。
“想来这事岑娘子也听说了,便是您看到的那处,是巡抚府。大半夜的也不知怎么就走水了……”胡管事说了些不痛不痒的,岑宁倒是都仔细听着。
虽然知晓胡管事有回避的意思,岑宁仍旧想着继续试探,“我好似听说昨儿晚上是有人故意放火,云府离着巡抚府也不远……应该没事吧?”
“好在菩萨保佑,府中没事,这其他的事儿,我这也是什么都不知道,若是岑娘子好奇到时候问公子便是了。”这般,胡管事便是摆明了自己什么都不能说,至于岑宁问卫谕,那便是他们的事了。
岑宁明白胡管事的难处,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过了片刻,马车便从后院进了云府,原本岑宁来还需要人给带路,如今三天两头来一回,便是她自己在云府中走也能轻车熟路。
卫谕在湖心亭中等着岑宁,人来的时候,他本来正边撒着手中的鱼食,看着湖里头的鱼儿游来游去。
等人过来了,他也没心思喂鱼了,这会儿直接将手中的鱼食洒进了池子里头。
岑宁匆匆忙忙的过来行了礼,还没来得及开口,卫谕便抬手止了她的动作,“我也是知你心里头着急才让人带你来。”
闻言,岑宁惊愕的抬头,下一句便听得他道,“想来昨日夜里的事情你都清楚了,这火是你身边那个姑娘放的,如今正被关在牢里头,你怎么想?”
虽说她早有猜测,如今听卫谕这般说了,岑宁还是心头一沉,这会儿便是相当于连她心头的希冀都磨没了。
“不知道公子有何办法,能把人救出来?”岑宁心中有底,既然是卫谕找了她来,至少代表了他愿意帮这个忙。
整个江南能够和吴家抗衡的不过只是卫谕罢了。
卫谕看了面前的岑宁许久,面前这人只有在有事求自己时才愿意低头,平时便总是风清云淡的,怕是吃定了他。
“一夜之间,她将巡抚府和衙门都给烧了,这小姑娘是当真有本事,这个档口却偏偏牵连了你。”边说着话,卫谕打量着岑宁的神色。
面前的妇人经商又懂的看人眼色,想来也是个重利之人,如今他这般点明了形势,总该是知难而退了。
可岑宁偏偏抬头看向卫谕,神色清明,一字一句道,“她本就年纪小,什么都不知道,并非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