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折腾,沈家以及旁边的两户人家很晚才睡下。
邻院有人忍着寒冷,硬是蹲在院子里听了个全程。
对于没什么可干的大冬天,总是发生奇葩事的沈家,就跟唱大戏的似的,时不时给别人增添点儿茶余饭后的笑料。
如果不是怕见面尴尬,旁边的两户人家简直想趴墙头上看热闹。
对于这些,沈四月是完全不在乎的,她晚上耍了一顿威风,心情特别舒畅,后半夜睡的格外香甜。
而吃了瘪的沈夏树,被肩膀的疼痛折磨的一宿没睡。
早上起来,掀开衣服一看,肩膀上一片淤青。
李香忍着心疼想上前帮他揉一揉,没想到沈夏树抬手就是一巴掌。
打的不光李香“啊”的一声,就是旁边的李小琴也吓了一跳。
沈夏树打完还不解气,紧接着一脚就把李香从炕上踹到了地下。
李小琴下意识的想去扶,可被旁边的沈秋树给拉住了。
在沈秋树看来,二嫂李香挨打那就是活该,谁让她生出来一个隔壁的那玩意儿了?
不过在看到沈夏树肩膀上的伤时,沈秋树也是暗暗的啧了啧舌。
他以后可得离沈四月那个虎了吧唧的玩意儿远点儿。
连亲爹都能打成这样,要是换了别人,不得直接打死了?
李香眼里包着眼泪要掉不掉的,默默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在沈夏树要吃人的目光中继续收拾褥子被子。
早上的一顿饭,沈家人吃的格外沉默。
吃到一半,沈老头突然将手里的碗,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
其他人不解的看着他,沈秋树刚想张嘴问问咋了,大腿却被掐了一下。
然后转头就见李小琴在偷偷的给他使眼色。
沈秋树挪了挪屁股,眼珠子在沈春树和沈夏树两个人之间转来转去,到底是忍住没说话。
沈老头见一桌子的儿子儿媳孙子,居然没一个人问问他怎么了,心里更是气的不行。
“你们一个个的天天就知道吃吃吃,饭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连一个小丫头都治不了?”
“老二,你瞅瞅你那窝囊样,一个大老爷们,居然被自己亲闺女给打了,也不嫌臊得慌?”
沈夏树被沈老头骂的低头不语,李香更是恨不得将自己藏到地缝里去。
见老二两口子跟鹌鹑一样,沈老头昨天晚上拼命按耐住的心,终究是没忍住。
他手指沈老大和沈老二:“去,你们哥三个,再加上大利,到那屋去把她给我绑过来。”
还等什么搬出去?
他现在一刻都等不了了。
再等下去,一家子的脊梁骨都断了。
被点名的哥三个却没一个人动地方。
沈秋树更是下意识的往旁边李小琴的身边靠了靠。
这就是老大和老二之间的事儿,跟他都不沾边儿,他可不想去凑热闹。
而沈老大自诩是沈家将来的当家人,他觉得跟一个侄女动手,有失他的身份。
遂指向沈利民:“去,你去跟你二佰过去,把死丫头绑过来。”
沈利民一听,麻溜的儿一口喝完了碗里的粥,下地穿上鞋就跑。
边跑还边说:“我今天约了人,我得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没了人影儿。
沈春树抬着的手还没撂下,沈利民人就跑了,气的他大骂:“个王八犊子,你给我回来!”
可沈利民早就跑了,哪里听的到?
即使听到了,他也不会回来。
谁先上,谁就得流血,那爱谁谁去,反正他是不会傻呵呵的上前的。
最有行动权的沈夏树也干巴巴的坐在那里不动,以沉默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滚,都给我滚,一群窝囊废。”
沈老头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筷子与桌上的碗盘碰撞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也为这顿早饭划上了句号。
沈老头将全部人都撵了出去之后,独自一个人躺在炕上生闷气。
这一个冬天,沈老头感觉自己的精气神远不如从前。
要是换做以前,就沈四月这样目无尊长、忤逆长辈的不孝子孙,他早给绑起来打个半死了。
而更让他心灰的是,堂堂三兄弟,居然被个小丫头片子给吓破胆了,真是让他闻所未闻。
前段时间对沈四月的无视,他居然有了那么一丝丝断亲后再无瓜葛的妥协。
可昨天沈四月毫不留情的驳了他的面子,沈老头十分懊恼。
这年头,想让一个人悄悄的死了不容易,但也不是没机会。
沈老头眯着眼睛,心情又豁然开朗起来。
且等一个机会吧,不能操之过急。
另一边的沈四月,吃过早饭之后,就出了沈家。
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进山了,今天打算再去看一看。
等走到石头家院子外面时,沈四月突然停住了脚步。
为啥她一定要叫上石头啊?
自己进山不可以么?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越发的压制不住了。
让沈四月拐向石头家门口的脚步,硬生生的掰了回来。
她有些心虚的走在去往山里的路上,心里不断的在说服自己。
总不能总是依靠别人,再说前几次进山,也没遇到什么大型的食肉动物。
如果就这样的话,她自己也是可以的。
而且她也不打算往深山里去。
就在最外边设下的兔子套看看有没有收获,应该没什么危险。
心里这样想着,仿佛后边有人在追一样,沈四月的脚步就越来越快。
用了平时三分之二的时间就翻过了第一道山。
因为走的有点儿急,衣服里面出了很多汗。
沈四月打算坐在小路边的一个石头上歇口气再继续走。
正当她用一只手捶着自己的大腿的时候,突然听到自己的身后传来了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