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知道昨晚她忙活了一夜,一直在照顾他,嘴里一阵苦涩,他想起了昨晚意识朦胧间,他找到了水源。丝滑柔软的触感,他这才发现那到底是什么,他的心有一瞬间的颤动,他不知道那快速划过去的感觉是什么,他很明显感觉到了,却抓不住,也想不明白。
他沉默着看着张离念,她始终在他的身边,无论什么时候她都在,甚至一次又一次保护他。
在这个冰冷的张家,她是不一样的,从他懂事后,他面对的就是冰冷的环境,冰冷的人,这里每个人在乎的只有权利,他们的眼中只有化不去的冷漠与无情。他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得到过什么,自从遇见了她,似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起来了。
张离念感受到了一阵注视,淡淡的不会引人警惕,就如同他的人一般,清冷淡然,她知道小哥是小哥醒了。张离念坐睁开眼睛,用手触了触他的额头。
“已经退热了,昨晚你发烧了,整个人烧的跟烤熟的龙虾一样,红彤彤的,我都吓死了呢。!”这话有点夸张,她是觉得气氛不对,故意说出来的。
小哥依旧沉默,只是移开了目光,张离念松了口气,她在面对他的时候总是控制不住情绪。
“要不先等你养好伤,我们在走吧?”
“现在就走。”
“可是你的身体吃得消吗?回去得半个多月呢,再说我又不认识路。”最后一句话声音很小。张离念嘀嘀咕咕的说着。
“我没事。”
“那好吧,我扶着你。”
“好”。
一路上他们走走停停,相互扶持,花了一个多月终于回到了张家,因为有小哥指路,虽然花的时间久了些。但是来的时候他们是坐马车,回去是走路的,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
张离念和小哥回到了张家以后,重新回到落霞院,继续跟着长老们刻苦训练。
对于这段时间他们的失踪,没有一个人问,他们不关心。
这就是张家,传承了上千年的张家,他们骨子里都是冷漠无情的。
在这样的家族生活,在善良的人也会变的冷硬。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就到了孩子们的放野时间。她如今十三岁,本来不必过早参加放野,张家孩子的放野年纪是15岁。可是小哥说他要去,于是她便决定跟他一起去。她觉得以小哥的命途肯定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只有她跟在身边才能及时出现保护他。
这一天,张家所有的孩子都在刻苦训练,准备这一届的放野。放野决定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
所有人都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失败了不仅自己丢脸,也会给家族蒙羞。
张离念和小哥换上干练的练功服,跟一群差不多大的孩子混迹在一起。
今天是一次集中训练,所有的孩子都可以看到自己的短板,也就是说,今后他们这些孩子会根据各自擅长的领域接受不同且进一步强化的训练。
张离念对于这样的训练她已经做过无数次了,无论是蓝影还是张离念,虽然很多事情她不记得了,可是她记得自己很久以前做过更残酷的训练,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或者耐力,亦或者是身体灵活性和近身搏斗,她都是最出色的,这一点她同样敬佩小哥,以他如今的年纪,无疑是最出色的。她活了太久了,做到这些是经过岁月的流逝的。
而他是从一个孩子开始的,能做到如此地步需要付出残酷的代价。
负责训练他们的师傅穿着褐色的长衫站在高处,后脑勺上的长辫随着风轻轻摆动,他开始宣读每一个孩子要面临的训练。
因为她和小哥是这一届孩子中最出色的两个人,所以他们两人便开始了对打。
这一次和以往的对打都不一样。
这几年张离念长大了,十三岁的年纪,就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身材发育良好,纤细美丽,长长的头发已经长到了大腿的位置,微微卷曲的头发如同海藻一般顺滑黑亮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让人移不开目光。张离念收起了温柔的笑容,她不笑的时候是清冷孤寂的,如同黑夜里的月亮一样,高高挂在天上,让人忍不住恍惚她是否在眼前。
张离念瞬间消失在原地,她的速度很快,快的让人找不到位置,声音极轻,小哥现在原地听风辨位,后面,然而他的竹刀还未碰到女子,女子又消失了,左边,下盘,他能找出他的位置却碰不到她丝毫。这样的速度快的让人心惊。张离念下一刻将匕首抵在了小哥的腰上,而小哥的竹刀反手抵在她的胳膊上。这一场比试看似平局,其实只有小哥知道,张离念并未用尽全力。
小哥垂下眼眸,看来他还是不够强。
这样出色的两个人在所有人看来都是足以匹配对方的,而张离念是早已确定的族长的妻子。族长的信物就看这次放野谁能够带回来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时,她便洗漱好出门了,走到门口,刚好看到对面的门打开了,是小哥。他在等她?听到她出门的动静就开门出来了。
心里为暖。虽然她很强,可是她路痴,这一点在日渐相处中,小哥早就发现了,在这个时代没有方向迷路也是会死人的。
今天张离念穿了一身清朝末期女子穿的马面裙。是一身带着深色的长褂,下面配着各种条形色彩的皱褶裙。长长的头发在右侧用发钗盘起来了,余下的头发编成辫子垂下来,用一根蓝色发带紧紧缠绕起来。看起来就是标准的大家闺秀打扮。
这些年制衣访送过来的衣服越来越偏向少女闺秀风。看起来还挺好看的,穿穿也无妨,这几年她成了张离念之后,她就再也没穿过好看的裙子了,这对于一个极其爱美的女孩子来说是不能忍受的。
小哥看到张离念的打扮,有些怔愣,这些年看惯了她穿干练简单的练功服,突然穿上这么繁复少女的衣裙,让他一时不习惯,不过他向来不是一个多话的人。
两人背着包袱一起离开,他们都是不是会和其他人结伴而行的人。一路穿过密林,躲开张家设置的机关,朝着山下走去。刚刚来到山下就影约看到了几道人影。两人提高了警惕,手上都拂上了自己的武器。
“呀,我一直都觉得我自己够早的了,没想到还有人比我们更早啊。”说过的人声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