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打听的,所以……”
就在他们这样一边沿着街道行走的时候,以他们为中心的周围突然窜出来了不少人,不过出来的姿势颇有些狼狈。
因为他们不是主动出来的,而是被逼出来的,他们的目的非常明显。
她只不过用了一点小小的手段,就能使这群人露出马脚。
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和周围几人的注视下,她已经不打算装下去了。
得拿出点真本事,既是证明,也是威慑。
她希望有人能自动找上门,那再好不过。
只见她斗篷下的白指探出,各出食中两指并立凝于眉心,做出几个结印手势,凝结出一股黑气,掌心凭空汇聚出了一团红色的火焰。
这是佛经里所说的业火,这种火焰被认为是由前世的恶业所感召,专门焚烧罪人的地狱之火。
正如《楞严经》所说:“因业火而干枯。”
苏轼也曾在《水陆法像赞·下八位·一切地狱众》说过:“汝一念起,业火炽然,非人燔汝,乃汝自燔。”
意为,人一旦起心动念,业火便会熊熊燃烧,这不是他人焚烧,而是自己焚烧自己。
人人都有欲念,所以每个人都会被业火焚烧。
其实楼姒也不知自己在何时,早已经熬过了业火的考验,也借此拥有了运用业火的能力。
她那时心中的邪恶欲念想必不比任何人少,毕竟那可是滔天的仇恨,叫她如何承受的了。
不过后来她猜想,想必就是在那些在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她在洞穴日日经受折磨却咬牙活着,从而拥有了业火。
果然不出十秒,那些人都不约而同地全部倒下,骨头和血液里的那股灼热疼痛感,犹如身在地狱,他们说不出也喊不得,只得弓起身子无声地张着嘴,在地上蜷缩,连爬的力气都没有。
这无关意志力和身体的原因,这是一份来自人本能的恐惧,任何人都不能例外。
因为每个人都会有罪孽,地狱会欢迎每个人的到来,人间即是炼狱。
几个眨眼间,那些人就已经没了生息,好像刚才的那番景象只是一场闹剧。
大概是精力耗得有点多,她恍惚了一下,脸色微不可察地白了几分。
不知道有没有人观察到。
她定了定神,连看都没看那些人,不会有人查到他们是怎么死的,当然能查到她头上最好。
她理了理裙摆,选择无视面前这两人的凝重表情,扬唇道:
“现在可以了,在下楼姒,字宓姎。”
“我叫张海侠,侠客的侠。他叫张海楼,楼宇的楼。小楼一夜听春雨,咸阳游侠多少年。刚才多谢了。”
倒是有意思。
“不必,冲着你们还是冲着我来尚未明了,这么兴师动众,我可不太喜欢。”
虽然一路走来都有人尾随,但她倒不觉得自己刚到这里就能被这么多人盯上,看来眼前这两人的身份似乎也不简单。
“刚才这一出好生厉害,难道是什么道法?楼小姐莫不是道士?我倒是有些兴趣。”
张海盐故作一副惊讶无比的样子说道,不过他倒也是真有点好奇,他是不信鬼神的。不过嘛,这世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能人倒是多的是。
张海侠内心也有着困惑,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从她的种种做法来看,他的内心有一个近乎不可能的猜测。
但不知为何…被他掐灭了。
这看着可不像是普通的装神弄鬼,毕竟具有这般杀伤力无论是对于什么人来说都是非常可怕的。
能轻而易举杀人于无形,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恐怕……
“道士?呵,那你猜猜我是什么人?又或者,”她随手抓起旁边摊位上的人的衣领,轻笑道,
“你觉得我是人吗?嗯?这位…看着像是道士的家伙?”
这人看来是有点东西,但可惜没有胆量。因为他恐怕已经看出来她的身份了,他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制地轻颤,被抓起来连说话都是结巴的。
“你在害怕什么?怕我吃了你?”
她虽然师从道术,但修的可是鬼道。要是遇上厉害的真道士,那可是她的天敌。
不过眼前这个半吊子,显然不足为惧。
“你你你不是人!你为什么可以活着?你是一个怪物!why……”
给人吓得英语都整出来了,在她故意露出两个尖尖的獠牙之后,他成功地被吓晕死过去。
“呵,真是不禁吓。不过他说的没错,我确实不是人,本应死在不知多少年前,却一直还活着,直到一个张家人的出现,他救了我。至于刚刚的手法,当然只为我所有,人…可学不了。”
见手里的人晕了,她瘪了瘪嘴,表示无趣。
“那还真是稀奇,你是鬼喽?可是你为什么会有心跳?会有痛觉吗?会死吗?吃什么呢?平时要拉屎吗?”
张海盐这下是真感兴趣了,他一向追求刺激,看她就好像她是一个什么新奇的物种,又开始口无遮拦起来。
虽然她的气息很微弱,但是他们的灵敏程度不似一般人,所以还是能察觉出来的,他们也就没有怀疑过她的身份竟有这般特殊。
“我想,我们还没熟到能够彼此交换秘密的程度。还有多久?”
她还不能确定眼前的两人是否可靠,还是先试探为妙。况且……这问的也太让人无语了吧。
“已经到了。抱歉,楼小姐,海楼他话…有些密。”
张海侠有些无奈,他已经习惯了。
他很了解他的挚友,毛病是有点多,不过他一直都包容着他,这么多年来,两人都已经成为了彼此最珍贵的存在。
“我不是怪罪,倒觉得很新鲜。他倒是跟我接触过的张家人不太一样。”
她想了想,还是加了一句,“当然礼貌一点就更好了。”
不过这两个人的性格倒是天差地别,一个温润安静,一个乖张邪魅,倒是很互补。
也不知道,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好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