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楼姒想着一路走过来的路线，司令府很大，警卫和随从最多，当然或许暗处也有，她要找到一个最佳的机会。
“我说，你找的那人是我的养大的一个孩子。”
莫云高没有说话，下一刻却立马招呼着身边人上前控制住楼姒，她故意装出一副恼怒的样子质问他，但却没有反抗，看他慢慢取出一根针。
想来是要往她身上招呼。
她的眼睛一眯，这针保不齐可能有问题。
“你要干什么。”
他抓起她的一只手，毫不犹豫地把针刺进她的皮肤里，挤出了血，然后装进一个瓶子里，看着里面瓢虫的反应。
楼姒在他扎针的那一瞬间几乎是杀心四起，努力压制住内心的那股念头。
呵，警惕又有什么用，还好她早有准备。
只见那瓶子里的瓢虫开始疯狂地逃窜，莫云高的表情变了，楼姒想，这是他满意的效果。
“你真的是张家人。”
他沉着声说道，看上去心情复杂，过了一会儿还一脸凝重地给她跪拜，磕起了头，显得神经十足。
楼姒内心只是冷笑。
哼，别搞得好像你没抓到过张家人似的，死变态，装给谁看呢？
“你们真的是长生不老？”
莫云高看着眼前的人，她看起来分明就是个少女形态，但她的血是真的，她甚至说那个人是她的孩子。
长生不老的容颜，果真如此。
“我知道你的目的，你想见到那个人，是吗？我有办法，但我们得做个交易。”
“我凭什么相信你？”
他杀了那么多人，就一定会想到张家人应该早就查到他了，说不定是恨之入骨的程度，他倒会怀疑这份送上门来的惊喜。
“信与不信在你，更何况，你做的那一切不都是为了想把他逼出来？我的要求很简单，第一，停止散播瘟疫。第二，你杀了不少人吧，你府上有什么，不论死的活的我都要了。”
“还从来没人敢这么跟我谈条件。”
莫云高心思深沉，有些怀疑她话的可信度，他已经开始在想要把这个女人怎么处置了。
“所以我来了，你不就见到了？”
她假装没看见他一闪而过的眼神，镇定自若地说道。
“我既然来找你，那当然是有备而来。他行事诡异，很少有人能找到他，但是我不一样，我很了解他。其二，你恐怕不是单纯地只是想见见他吧，既然想知道张家人的秘密，不如来问问我？”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你的手和我见过的张家人可不一样。”
莫云高坐在沙发上，看着被自己警卫束缚住的楼姒，她的表情平淡，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
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立刻把她大卸八块。
“就凭我没有一双两指齐长的手？哼，可笑，我又何时说过我是普通的张家人呢？”
手确实是张家人的标志，她当然不可能换掉自己的手，但她也有准备。
“你知道我为什么可以找到这里吗？因为这可是他们唤我来的。”
这话听得莫云高有些不明所以，抬头看向她的一瞬间就突然想起自己忽略了很久的一个东西。
是了，这双眼睛。
可真漂亮，鲜红的。
“我能看到死去的人的灵魂，我的责任是负责带他们回家，你可以就当我是个收尸的。至于手指的用处在我这里意义并不大，所以，没有。”
“我来找你谈判，只有这两个目的。停止散播瘟疫，把他们给我，人都死了你留着干嘛呢？或许…你也想长生不老？”
她眼见着莫云高表现出了一丝兴趣，内心不由得嘲讽。
哼，长生不老应该是做不到了，因为她要把他扒皮抽筋！
“你怎么能做到？”
他用了那么多办法，都没有实现这一目的。
“也并不是没有办法，只需要换血。但要想实现，要求很高。”
“……”
“我敢独自一人来到这，难道诚意还不够明显吗？我本不该管这些，可是被你害死的人太多，不论是普通人还是张家人。所以，我们何不各退一步呢？你应该也知道，你的行动，已经引起了多大的注意了吧。”
他再怎么狂，也不过一个西南军阀，头上多的是比他官大的，想必他这番行径早就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你叫什么名字？”
“张绥，我叫张绥。”
她缓缓出声，知道自己暂时赌赢了，至少，他在犹豫。
“我并不相信你。”
莫云高最终出声，那双眼睛里闪着光，却让人不寒而栗。
楼姒挑了下眉，没有说话。
“但你还有用。”
他招呼着警卫想把楼姒带下去，楼姒却只是双手合十，垂于胸前，嘴里小声嘀咕着什么。
不出十秒，那些准备上前的人都纷纷倒地抽搐，痛苦不堪，别说拔枪，连呼吸都成困难。
莫云高迅速掏出枪直指楼姒，而她却漠然不动。
“抱歉，莫司令，不要紧张，我只是在向你证明我的能力，仅此而已。我当然还是怕死的。”
莫云高看着周围刚刚还在哀嚎不止的士兵现在一个个已经爬起，虽然他们并未表露自己的恐惧。
但无疑，呼吸已经暴露了他们的内心。
但莫云高并不感到畏惧，刚刚只是出于紧张，毕竟眼前的这个女人表现得太过镇定，让他有种被玩弄其中的感觉。
手中握着的枪给了他安全感，是人都得死，张家人又如何。
“你说，怎么做？”
“不急，好歹先让我看看我要找的东西吧，我也好安心。”
楼姒跟着旁边的士兵出去，莫云高看来很谨慎惜命，走廊两边都站着人，她默默地观察着。
不巧，一个女孩与她擦肩而过。
只一瞬间，她的记忆就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