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眼珠子都快从眼眶中瞪得掉出来了,被这一只手吓得魂飞魄散。
今夜可是中元节!他那一瞬间心简直跳上了嗓子眼,被吓得魂飞魄散!
可瞧见是梅苑宋小娘,又看到她不太对觉得脸色,忽然明白了过来。
他倒抽一口凉气,小心翼翼蹲了下去,压低了声音。
“小娘是不是被人暗算了?难道是被下了那种药?”
宋今纾艰难点头,费力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
“我要……我要……”
眼瞧着她扑了上来,清风高举双手投降,面露惊恐。
“不……不行啊!”
“啪——!”
他话音刚落,清脆的一个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清风犹如被定在了原地,霎时僵住。
宋今纾撑着他的身体费力爬起,稳住片刻清明,收回火辣辣的掌心,咬牙切齿道。
“滚,老子要水!凉水!冰水!”
这样啊,清风讪讪一笑,刚刚挨打真是不冤。
把他吓了一跳!
想来想去,最方便的就是王爷院子里的那处小池,那地方只有半人高,四周都铺了砖块。
原本就是拿来平衡风水的,最干净也离得最近,还不容易被旁人发现。
他当即扛起宋今纾飞奔而去,避开了所有侍卫。
清风领着她刚进去,院子门一关,一转身便看到宋今纾朝着院子正中的小池子跑了过去。
这池子约有半间屋子那么长,横在前后的主卧与书房之间,水清澈见底,什么杂物都没有。
宋今纾什么都顾不得,一头扎了进去。
清风无奈发笑,安静地守在门口,背过身去。
“小娘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就在这里候着。”
宋今纾没说话,可她才在这里泡了几息的功夫,就感觉水好像也热了起来。
短暂维持了片刻的理智后,她的脑袋被这水蒸得昏昏沉沉,正想喊清风,却发现自己发出的都是些低沉的喘息声。
坏了,真正的药效来了!
正在此时,院外忽然传来了低低的说话声和脚步声,和刚刚巡逻的侍卫明显不是同一批。
这三两个人直奔萧定祁的院子而来,到了门口停下,更是直接伸手推门。
宋今纾急得控制不了自己,视线逐渐模糊,整个人软软地往水里沉了下去。
她伸出去的手明明扑腾到了砖壁,却根本没有力气抓紧,大量的水瞬间从口鼻灌了进去。
这么一方小池子,竟然让她有了股沉入深水的溺水之感。
而她因为药性,丝毫没有挣扎的力气。
“嘎——!”
忽然传来的开门声,让宋今纾的心直接彻底凉了。
下一瞬,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有人急速地跑过来,直接将她从水中抄起。
露出水面的一瞬间,水刺激得宋今纾眼睛生疼,她下意识抱紧了这个人,越过了他的肩膀,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两个人。
玄乙往外退去,清风目瞪口呆,顺手关门退出。
所以,抱住她的人究竟是谁?
宋今纾脑子里一团浆糊,只知道自己的手似乎抱住了粗壮的腰。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男子遒劲有力的呼吸和心跳声悉数传来,在她耳畔,将她仅剩的最后一点清明和理智彻底冲散。
宋今纾很想推开,却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手。
她抬起头,看到的也只是一个下颌,以及微微滚动的喉结。
但她可以确认,此人她没见过。
宋今纾心理上想抗拒,手却搂得越来越紧,胡乱地在这玄色的衣袍上蹭着脸上的水。
男人的身形似乎僵持停顿片刻,而后单手搂住了她的腰肢,任凭宋今纾挂在自己身上,缓步走向了水池南边的主屋。
一阵风吹来,萧定祁将怀中的人搂得更紧。
他控制不住越发凌乱的呼吸,任由这只纤细的手一直箍着自己的腰。
其实他只要看一眼,就知道宋今纾今日是被人暗算下了药。
他该为她请大夫前来医治才对,可看到清风关门时,鬼使神差地没有拒绝。
打开主屋的门时,他的手若有若无地刮过了宋今纾的耳垂,瞬间被那滚烫的温度惊得缩回手。
瞳孔中的神色,却也因此更加晦暗。
刚刚的池水将女子额发浸得乱七八糟,她这双迷蒙半睁的眼睛中,好似潋滟了无限春光。
眼尾缀着水珠,好看极了。
她呼吸粗重,池水将薄薄的衣服浸得半透,更显痴缠。
萧定祁抿唇,借着十五月夜明亮的月光,第一次真正看到了这张日思夜想的脸,真切地搂上了她的腰。
所有无声的惦念,化作一阵将他心理防线击得溃不成军的风。
所以他缓缓抬手,关上了主屋的门。
“嘎——!”
关门声突兀传来,就在关上的一瞬间,宋今纾强撑起最后的精神,死死抵住了眼前正搂着他的这个男人。
她眼睛里,不剩几分清明。
只知道眼前人很俊俏,也很陌生,所以她压根不敢仔细打量。
手上的力气软绵绵,根本不足以推开他,宋今纾尽全力挣脱着,气喘吁吁。
“……你是谁,放开我。”
这人果真瞬间松了力道,她跌跌撞撞靠着背后的门稳住身形,迅速打量周围的环境。
宽敞明亮,四周通风,是个很大的屋子,不远处矮几上,还摆着一套精致茶具。
其他的……头有点晕,看不清了。
她视线低垂,忽然瞧见手边的博古架上,摆着一套精致的玉琀,其上雕刻栩栩如生,大小刚好能含在嘴里。
这是葬玉,原著里写有此收藏癖好的人,唯萧定祁一人。
所以,他是……
“萧定祁。”
低缓的声音如清风徐来,暗藏一丝沙哑,猛地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