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女子清白乃是大事,非同小可。
更何况是下药毁人清白,等于要把人往死路上逼。
这一次,萧定祁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行此阴损暗害之事!
与此同时,裴氏已经到了冬雪阁外。
她风风火火地从垂花门穿行而过,瞧见院子里下人安然洒扫,没忍住勾唇一笑,直接迈入。
张嬷嬷瞧见后,小跑过来。
“王妃正在洗漱,裴夫人如果有什么事情还请在院中稍候片刻,我去禀报……”
“闪开!”
她一把推开张嬷嬷,直接走了进去。
跟在她身后的荷月不动声色抬眸,对着张嬷嬷无声摇头。
张嬷嬷看着裴氏直接闯入,随即招手唤人,压低声音。
“去西角门请侍卫清风来,就说裴氏擅闯冬雪阁,我们压制不住。”
“是。”
张嬷嬷正要跟上裴氏,却没想到屋门忽然打开,穿戴整齐的张氏迈步而出。
她正迎上气焰嚣张的裴氏,却面不改色正面步步紧逼,硬生生将裴氏逼退几步,回到院中。
而她立于檐下石阶上,冷冷一笑。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跟我叫板?”
“好歹也是侯府嫡女,做妾之后连礼仪规矩都忘了个一干二净,见了我还不行礼?”
裴氏咬牙,一时间竟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这个女人过于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
以至于她以这样的威严出现在眼前时,裴氏忍不住想起自己前世被她手刃的结局,打心底里惧怕。
可想起昨夜之事,裴氏硬着头皮开口。
“我有些事情要和王妃说,您如果不让院子里这么多下人都出去,等会只怕您的脸都要丢没了!”
张元容抚过鬓边发钗,淡笑一声。
“你敢威胁我?”
她垂眸睥睨裴氏。
“凭你,也配?”
裴氏心一颤,下意识抓紧衣袖,拔高声音。
“我有何不配?王妃身为当家主母,难道还想将底下人的嘴捂上不成?”
“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便在这里告诉你,昨夜宋氏已然失去清白,一辈子毁于一旦,她是贵妃娘娘的人我都不怕,又何况是你?”
她不顾徐嬷嬷的拉扯,迈上台阶与张元容公然对峙。
“别以为你做过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还没有跟你算账呢!”
“宋氏就是先例,你若不知好歹、装傻充愣,这祸事下一次降临到了谁的头上还不一定呢!”
四目相对,分明剑拔弩张,张元容眼尾却有一闪而过的笑意。
看来昨夜事情成了,裴氏才如此嚣张。
殊不知,大难临头。
裴氏眼看着张元容不吭声,还以为占了上风,正要继续说话时,院子门口冷不丁传来一道声音。
“裴夫人不愧是世家嫡女,手段狠辣,对宋小娘下手、威胁王妃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清风已经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听到了刚才所有的一切。
裴氏呆了一下,看见清风身边的张嬷嬷后,随即大怒。
“你这老妪!”
张元容直接打断她的声音,看向清风。
“你是王爷身边的人,他还没回来,往后问起我怕是不好解释,今日将事情全貌先行告知于你。”
她抬手示意,身后跟出来的两个侍女直接将裴氏押了下来。
张元容大手一挥,朗声唤出蒹葭,直接开口。
“就像你亲耳听闻的那般,裴氏心狠手辣,对小娘宋氏下了黑手,不惜以阴谋诡计让她丢掉了清白,梅苑婢女蒹葭就是人证!”
“她今日不敬主母,直接闯入院中,口口声声将她小产那么大一顶帽子也扣在了我头上,无凭无据,是为诬陷!”
裴氏忽然狂躁起来,忍不住怒吼。
“是你!就是你!除了你还有谁?”
张元容转身,眸色严厉一字一顿道。
“下次要与我叫板,记得提前把证据准备好。”
“否则,我一概不认!”
清风忽然轻笑,“不一定还有下次了。”
院中众人齐齐回头,只听院外忽然有动静传来,两排侍卫忽然从门外进入,直接朝着裴氏走来。
“拿下裴氏,带去前院。”
淡淡的清冷声从门外传来,玄乙大步迈入院内。
众人惊骇!
他是陪着王爷护送太后之人,王爷不回来,他也不会回来!
可玄乙就这样好端端站在这里了,直接吩咐人带走裴氏。
张元容回过神来,袖子里的手慢慢攥紧,难得有一股紧张之感。
今日之事,怕是得闹上一闹了。
裴氏挣扎着呵斥侍卫。
“谁敢动我?我是王爷的人,请你们也配碰我?小心我告状!”
“你松手!”
清风叹息,直接示意他们捂了嘴把人拖走,可徐嬷嬷又纠缠了上来。
“我家主子可是堂堂侯府嫡女,轮到到你们这些前院侍卫动手动脚?她……”
玄乙冷着脸打断她。
“这是王爷的命令。”
裴氏忽然安静了下来,泫然欲泣的一双眸子直勾勾盯着玄乙。
在她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玄乙直接道。
“王爷已经归来,听闻设计毁人清白之事大怒,裴夫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裴氏似乎再也没有了挣扎的力气,被直接拖拽离开。
清风正要请王妃一起,张元容已经下令吩咐。
“带上证人、证据,随我一起前去为宋小娘做证。”
清风松了口气,一行人直接去了后院正厅。
张元容沉了口气,面色复杂。
原本想来个一石二鸟之计,可她自己现在也琢磨不透,宋氏到底是失了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