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咋咋呼呼的。”
屠芳原好笑地瞧了她一眼：“你倒挺懂的？”
“那可不。”她笑嘻嘻地向店家招招手，“老板，结账。”
服务员走过来：“一共三十七块零五毛，谢谢。”
她正递给服务员一张五十元的钞票，一阵笃笃笃的声响，一个跛脚的乞丐撑着竹竿走过来，看着樊华吃剩的酱烧鸭：“给口剩的行不行？”
服务员赶紧挥手呵斥他：“一边儿去。”
樊华说：“算了，都不容易。”
她将找回的几枚硬币递给乞丐，乞丐说：“你是好人，好人有好报。”
樊华笑着点点头。
这时是六点三刻，太阳落入地平线下，刺眼的夕晒没有了，晚霞是波澜诡谲的浅红色。
回到公寓，樊华一边换下鞋子，一边从大衣的口袋里拈出一枚硬币。
小面值的硬币，铜的颜色，数字与头像的图案闪闪发亮。
低头瞧了一会儿这枚普通的硬币，樊华回到自己的房间，不动声色地反手将门锁扣上。
她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直到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屠芳原开始洗澡了，樊华才将硬币嵌合在黑色双肩背包的密码锁上：
轻微的“咔嗒”一声，密匙验证成功，为防止误领的背包计时自毁装置被停止。樊华伸手将背包的另一个夹层打开。
手提电脑，一次性电话，小的望远镜，窃听物，药物，战器，整齐地排列在背包里。
打开手提电脑，更多的讯报展现在眼前：霍德森·琼·格兰特的电子版个人资料，《高原大道》的试镜现场视频，导演制片与出品方的邮件来往。
她递给跛脚乞丐几个零钱的瞬间，乞丐不动声色地将这枚特制的硬币密匙换给她。一举一动皆在众目睽睽之下，太寻常了，没有人注意。
樊华笑了一下，按下霍德森·琼·格兰特试镜视频的播放键。
没有热热闹闹，打打杀杀，她想，发生在澡堂与大排档里的，才是真正的讯集工作。
1.5
“……Any mans death diminishes me, because I am involved in Mankinde; And therefore never send to know for whom the bell tolls; It tolls for thee.……”（任何人的死亡都会使我凋敝，因为我与人类是共同体；所以，不必问丧钟为谁而响起：是为你。）
樊华第九次按下暂停键。
揉揉额角，她长叹一口气，看着试镜视频中的霍德森·琼·格兰特。
身材结实，皮肤黝黑的水管工，笑容亲切朴实，其貌不扬，给人一种踏实友好的印象。
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
樊华到厨房接水喝时，屠芳原正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看新闻。
小电视信号不太好，屏幕里断断续续地传来新闻主播字正腔圆的播报：
“近日，北迈加工程院自主研发的‘MW-68号新型战器’试验成功，……”
脚步微顿，樊华本来已经要回到房间去了，听见这条新闻播报，脚步轻轻一转，又回到屠芳原身边坐下。
芳原看看她：“干嘛？”
樊华说：“换个台行不行？”
“怎么？”
“这也太无聊了，吵得头疼。”
“你也关心关心时事。”
屠芳原说着，向着电视屏幕一扬下巴：“北迈加成功研发MW-68号战器，你知道这对各行各业有多大的影响吗。”
“多大？”
“多大？多大，”屠芳原就笑了，“樊华，我跟你说，明天股市金市都得有大动作。”
樊华瞧着电视，屏幕里，小巧便携的一件战器，在试验基地却炸出了方圆几里的烟尘。
她喃喃地说：“屠屠。”
“嗯？”
“你说，MW-68这样一件战器，……”
“怎么了？”
樊华仿佛有些出神，双手无意识地比划了一下。
“这样一件战器，”她说，“除了战器本身，北迈加有可能将它的核心技术一并出售吗？”
屠芳原就笑了：“你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啊，樊华。”
“出售技术并不奇怪。”
“可那是MW-68哎。”
“……”
怔了半晌，樊华看看她：“那，如果是秘密出售呢？”
屠芳原愣了愣，樊华眨眨眼睛：“地下交易。那些演讯报的电影里，不都这么演吗。”
屠芳原就“哧”地笑了一声：“那都是瞎扯的。”
顿了顿，女白领倒真是想了想，然后轻轻地“哼”了一声：“也不是不可能。这些讯集机构之间的博弈，谁知道呢？不过，如果北迈加真的要出售MW-68的核心技术，那，”
五指一拢，再一放，屠芳原做了一个爆发的动作，“那就是一道惊雷在海平面下炸起，不知道要引发多少暗潮汹涌。”
可不是吗？
看见手提电脑上阅后即焚的“MW-68战器技术，地下出售，秘密交易”这几个关键词时，樊华心里简直惊掉了下巴。
第一反应同屠芳原一样：那是MW-68，怎么可能？
可是……
握着水杯，樊华坐回书桌前，再一次按下试镜视频的播放键。
“……Any mans death diminishes me,……”
可是，谁能想得到，
“……because I am involved in Mankinde; ……”
霍德森·琼·格兰特，
“……And therefore never send to know for whom the bell tolls;……”
视频里这个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