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那些话,他又觉得,是自己活该。
他既然有能力利用七海,就总该付出代价。
“你父亲生气了?”七海坐在风清扬的旁边,他笑着碰了风清扬的胳膊,“谢了啊,刚才帮我忙。”
“你是我的贴身护卫,我自然该护着你。”话出口,就发现七海挑着眉,脱口而出地问他,“你父亲怨恨之若兄,他也会怨恨我。这几日只是小小责备,他日就说不准会是什么了?”
“他也许会杀你!”风清扬总是喜欢直接地将七海那脑海里想得那些事儿,一五一十地说清楚。貌似他内心很澄澈,并没有什么旁的目的。
“你父亲一直都很想杀我?”七海眨着眼睛,那浓黑的睫毛下,目光透亮。
自信的光芒。
然
而,不及风清扬错愕,七海又说,“可是你父亲却杀不了我?”
风清扬反问了一句,“是因为我么?”
“可不。”七海自然不会拆穿他为何要如此护着自己的真实理由。因为他何曾不是如此,也许他并不会对风清扬做什么,但至少有一点儿,七海想得很透彻。
他是希望跟在风清扬的身旁,去查询自己大师兄寒沉死亡的真相的。如今真相未曾大白,他就不会离开安阳王府。不离开的法子,是做风清扬的贴身护卫。
风清扬目光忽明忽暗,他能看透七海,七海也能看透他。他好像陷进了一个可怕的深渊。
这会让他焦灼乃至不安。
桃夭公主换了衣裳过来时,安阳王已经走了。
七海想躲,给二人腾空间,但桃夭公主上前,刚微笑地用那清脆悦耳的声音说出一句清扬哥哥时,对方面无表情地擦身而过。
好像没有看到她一般?
就这样,桃夭公主仿若吃了闭门羹,再没有任何感情的脸颊上,浮现出了一丝不安。
也许是失落。
“小姐,您可是陛下册封的桃夭公主,身份并不卑贱,为何一定要如此低声下气啊?”
那丫鬟是随着桃夭公主从陈家出去的,陈家落败,桃夭公主进宫,她也跟着一路进了宫。虽说年纪轻轻,胆大妄为。但好在个性爽朗直接。
面对风清扬的冷漠,她总忍不住为桃夭公主说点儿什么。
桃夭公主目送着风清扬的背影,她抿了抿唇,风掀起她身上的婢女衣服,发在风中缱绻。
她捏着手帕,困惑在心里扎了根。
明明近在咫尺,为何不爱?是不敢,还是不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