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嚎啕大哭,像一个无助的孩子。看着他沧桑的脸颊,和皱紧了眉,鲁国公的心里也不好受。
他替陈明杰担忧,但毕竟不是当事人,尚存几丝理智。
“明杰老弟,你现在去了皇宫又能怎么样呢,陛下多心,你要是去求解药,无异于怀疑陛下,让陛下彻底没了耐心,到时候别说露白,就是王妃,也得没命,所以你一定要忍着,忍到这件事儿尘埃落定。”
鲁国公拍了拍陈明杰的肩膀,“快,带我去看看露白的伤势。”
陈明杰望了一眼鲁国公,想了想,带着鲁国公去看望陈露白去了。
陈露白的伤似乎更严重了,那毒已经蔓延到了胳膊。
看着那毒蔓延的速度,鲁国公孟怀恩望着儿子孟绫,小心翼翼地询问他的意思。
孟绫托着下巴,急中生智,“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
“谁?”
孟绫言简意赅地回了一句,“我师父衣神医。”
是了,众人这才想起来,当初闻姑娘中了毒,七海连夜找了孟绫世子,几人前往了蝴蝶谷。
现在为时不晚,可以找衣神医。
就在他们准备回去出发时,国公府的小厮过来传话,说是有贵客到了。
“什么贵客?”鲁国公疑惑不解。
小厮想了想
,跟着描述,“老爷,是一个女人,她说她叫衣神医,是世子的师父。”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衣神医主动来了临水国帝都,对于现在这种处境而言,那就是上天保佑,阿弥陀佛。
“陈叔,我去带师父过来。”孟绫世子再次从后门返回国公府了。
没多久,衣神医就跟着自己的徒弟到了兵部尚书府。
快步到了内室,看了陈露白一眼,拎起对方的袖子,当时就愣了。
幸好还没有到心脉。
衣神医嘟囔了一嘴,利用银针止血,先将毒素固定了起来。
毒素不蔓延,一切都还有救。
“孟绫,给我拿匕首来。”
听了师父的话,对方递给了一把匕首。
只见衣神医点了火,将刀放在上面烧了烧,消完毒以后,才割在伤口,将毒血放了出来,挑去了烂肉。
四周的人看得触目惊心,汗水直冒。
陈岁荣更是不敢看,背过身捂着眼睛。
泪水从脸颊滴落时,他听到了陈露白的痛楚声,陈岁荣紧张地握紧了袖子。
那毒要是在自己身上,不知道会多痛。
知道可怕,所以她才更加内疚。
那一个晚上,所有的人都没有睡好觉。
陈露白的伤治疗了很长时间。
衣神医忙碌了很
长时间,看着众人,站起来,“没事儿,休养几日就没有问题了。”
“多谢衣神医。”众人颔首。
陈岁荣递上毛巾,让衣神医擦一把手。
“衣神医,擦下手吧。”
“好。”衣神医接过帕子,看着陈岁荣,而后问了一句,“她究竟是怎么了?”
陈岁荣看着自己的父亲,不知道该不该说,“他、他”
衣神医不勉强,“如果这件事儿不能说的吧,那就不用说了。”
孟绫世子忙上前解释,“师父,这事儿一时半会说不明白,改天徒儿再跟您细说吧。”
衣神医点头,回复得很轻,语气都变得很难耐。
“好。”衣神医知趣地回复了一个字。
七海赶了半个月,才到了临水国差边城。
这些日子里,临水国帝都无人过问二皇子的事儿。
自从刺杀失败以后,老皇帝也没追究王妃陈岁荣的生死。
帝都就好像被冰凝固了起来,失去了它应有的走向。
直到早朝,大家才明白。
临水国老皇帝,他们的陛下,不多问的理由,仅仅是因为老皇帝在处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儿。
在这期间,绝对不允许任何可耻的消息传到北昀国。
是了。
大臣们都知道。
北昀国小皇帝派了使
者前来。
具体要做什么,无人能够猜到。
直到老皇帝坦然地告诉在殿的大臣。
“北昀国小皇帝两个月前,书了一封信,恳求朕和他们停止征战,友好相处。不过这事儿……被朕给回绝了。现在小皇帝按耐不住,又派使者来了临水国,希望能够促成此事儿。”老皇帝说了这句话,神情凝重地看着诸位大臣,询问他们的意见。
底下大部分的大臣主张和,小部分大臣主张继续南下。
毕竟北昀国现在已经失了很多城池,功下他们,就可以将北昀国领土转化成临水国的领土。
然而那些操心百姓生死的大臣却拱手叩拜,希望他们的国君能够停战。
毕竟受苦最多地是那些边塞的百姓,他们经常搬家,经常在战火里,痛失双亲。
不过这违背了老皇帝的意愿,他主张继续战斗下去,因此,老脸一黑,就忍不住讽刺了。
“当年北昀国占领我们多少疆土,将咱们踩在脚下的时候,我们所派使者,他可曾答应和我们谈判啊?”老皇帝抬起下巴,蔑视了那些主和的大臣,认为他们胆小怯懦,没有主见。
公说公有理,媳说媳有理。怎么都不行,反正朝堂上,就是两极,各持意见。
老皇帝看他们
也不出声,也没有谁果断地给出一个办法,所以朝堂上争执后,鸦雀无声。
看没有人带头,也没有出主意,老皇帝觉得没意思了,就只能百无聊赖地退朝。
到了宫中,又差了安阳王到得跟前,询问他的意见。
安阳王风于则内心也很矛盾,百姓的状况他是了解得。可作为将军,他更能明白,在现在这大好的时辰下收手,对临水国是多么地不利。
临水国已经占了几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