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大祭司停止了念诵,安然和安初言也终于停止了挣扎和惨叫。
“老身在他们身上种下了蛊虫,老身可以自由控制其发作。一旦发作,他们就会痛不欲生,持续发作,将会丧命于黄泉……用他们两人来威胁那大炎的小太子,一定能让其退兵。”
大祭司冷笑着,自信满满地说道。
刚刚经历过一番痛苦的安然,虚弱地抬起头,目光如刀,盯着大祭司道:“卑鄙!”
“我安然为北莽做了这么多事情,到头来,竟要如此被对待么?”
大祭司冲安然摇了摇头:“唉,若是以前,老身又怎么舍得如此对你?毕竟,你是老身的好徒儿,是老身一手带大的。”
“可是你这次去了一趟大炎,回来之后,种种表现都告诉老身,你已经不想再继续忠于北莽了,不是吗?”
“既然如此,阵营不同,老身又何须对你怜惜?”
安然咬牙不语。
她既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知道当初是被掳来的北莽,便对“从小把她养大”的这个师父,这个无数人顶礼膜拜的大祭司再无好感。
自然也不愿意尽心尽力为北莽做事了。
她先前的任
务,是毒杀炎帝,但最终的结果,却是给了炎帝两个月的喘息之机。
这是安然的反抗!
回来之后,她找了个理由,把没有按照计划完成任务糊弄过去,小心隐藏着心中的想法,暗中想对当年的事情有更加详细的调查。
但是纸包不住火,大祭司一手把她带大,对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实在太了解了。
很快大祭司就意识到了不对,停掉了她在北莽的一切职务,把她和安初言幽禁起来,直到前两天被迫撤回薪城,才将他们二人抓了出来。
今天,竟然是要直接用她们两个人来做威胁了。
拓跋涛眼皮抽了一下。
他对安然,虽然谈不上感情,但还是有点想法,否则也不会要娶她为妻。
如今,大祭司竟然是要用安然来威胁梁休?
这让他心里有点别扭,同时,他也不认为,用安然做威胁,梁休就能乖乖就范。
“大祭司,这个太子梁休并不简单。用安然他们来威胁,只怕未必会有效果……”
拓跋涛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大祭司却呵呵一笑:“狼主这么想,是因为对大炎人并不熟悉。老身跟大炎人打了几十年的交道,
甚至大炎最重伦理纲常。”
“他们说什么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并以这些为规矩,就是皇帝,也不能免俗。”
“否则,几十年前老身的计策,又怎会大获成功?”
“老臣用计让安氏精锐围攻炎帝,大炎上下都把安家骂成了叛徒,给他们安上了造反的罪名。”
“那时候炎帝心知肚明安家是被冤枉,是被利用的。可为了维护君臣之纲,维护大炎千百年定下的规矩,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不还是亲手把安氏一族杀了个精光?”
“若他不是那么迂腐,若安氏一族至今仍在北境镇守,又岂会有今日?”
大祭司说到这里,伸出枯树枝一般的手指头,指着安然说道:“安然可是这小太子的亲姐姐,老身把安然带过去,给小太子做个选择。”
“他若不选退兵,日后必会被整个大炎唾骂,说他道德沦丧,罔顾人伦。狼主可是不知道,大炎文人的笔,杀起人来,一点都不比刀剑逊色。”
“身为太子,他日后要继承大统,怎么可能让自己背上如此骂名?所以,狼主放心,此计,必能成功!”
大祭司说的有条有理。
拓跋涛身边的
左筹也在旁默默点头,对拓跋涛说道:“狼主,依属下看,此计可行。”
“还望狼主别考虑太多,目前让太子和青州军退兵,给我军以喘息的机会,才是最好的选择,求狼主……听我一句吧!”
左筹如今已经无奈了。
左筹的语气,让拓跋涛很不舒服,但他又无话可说。
若他听从了左筹的意见,那天及早地派人去调查顽城的事情,或者会探查到太子大军的动向。
若是早一天知道顽城被贡献的消息,拓跋涛能尽快下令让鹿州的守军提高警惕,也就不会被青州军凌晨时分突然袭击,把阵形都打散了。
或许还能依靠人数的优势,让青州军付出沉重的代价,不但能保住鹿州城,还有可能顺势拿下青州。
拓跋涛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他都不好意思跟左筹对视。
沉吟片刻,拓跋涛扫了眼地上的安然,点头同意了:“既然如此,明日,就有老大祭司了。”
大祭司咧嘴一笑,朝拓跋涛躬了躬身子:“狼主放心便是,老身出马,必定马到功成……”
躺在地上的安然,早就听不下去了,等大祭司和拓跋涛说完,她冷冷地开口:“
既然你们知道我是梁休的姐姐,你们用我来威胁他就是了。不要难为初言,他还是个小孩子,而且跟大炎皇室没有半点关系!”
“你这个老妖婆,给他肚子里下这么厉害的蛊虫,于心何忍?就不怕他痛死过去吗?你把他身上的蛊解了!”
安然愤怒骂道。
大祭司缓缓起身,走到安然身前,费力地蹲下身子,摸了摸安然的脸蛋,突然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你说的没错,他是跟大炎皇室没有关系。但老身给他下蛊,从来都不是为了威胁太子。”
“而是为了给你提个醒!你们大炎人惯会做慷慨赴死的那一套……若是老身把他身上的蛊给解了,难保你不会在见到梁休之前自尽!”
“所以,乖徒儿,你若是还想让他活,就好好配合,千万别动什么他样心思……哈哈哈哈哈哈哈!把她们带下去!”
几人上来,将安然和安初言各自缚住,粗暴地往外拉扯。
安初言不过一个小童,身上吃痛,咧嘴嚎啕大哭起来:“娘……”
“卑鄙!”
安然挣扎着骂了一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