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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门(2 / 3)

有。”像安慰,又像自言自语。

魏礼书也颤抖着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你都知道了?”

随后他扒开柳江池的手自己站稳,声音也恢复平静:“虽然不知你是怎么猜到的,但比我想得快多了,原以为至少要等我们带着他离开。”

“柳江池。”魏乐书直视着她的眼睛,带着不容逃避地压迫说道,“你现在已经见到他了,也知道了内情,我之前发过的誓已经做到了,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不必舍命陪我,我也只会做我想做的事。”

“看在这两天的份上,我不害你,但你若拦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魏礼书说完就走向了灯阵。

他从灯芯里抽出七根细丝,合成一根针,又用它扎破他和魏乐书的食指。

两滴血汇集到一处,滴入灯中,七盏灯闪过一阵光芒,便陆续没入地底。

随后,法印的光芒依次消失,魏乐书也从空中落下,被魏礼书接住。

桃花灯还在这里,里面还残留着魏礼书的肉身和魂魄的气息,暂时能瞒住魏权。

柳江池知道他说得出也做得到,也知道只要离开这里,魏礼书一定会杀了魏乐书。可是她一时之间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阻止他,更别说让他们换回魂魄。

她默默地跟在魏礼书身后,脚步比来时更加沉重。

房间内不能再用传送阵,否则立刻就会被魏权察觉。

只要出了房间,破开迷雾的同时传送离开,魏礼书就能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带走魏乐书。

从今往后,换魂之事只有天知地知,她和他知。

只差这几步,他就可以拥有健康的身体,和自在的人生。

到了这份上,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拦住他?

魏礼书走得很快,几乎只用了来时一半的时间就到了门口。

见他正要开门,柳江池眼疾手快按住了门。

“魏礼书。”

屋内白光一闪,熟悉的刀架上了她的脖子,将她压在门上,柳江池只来得及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此情此景倒与山洞初见有几分相似。

只不过风水轮流转,受制的人变成了她。

魏礼书扶着魏乐书,仅用一只手,就让她动弹不得。

“我说过,只要你拦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他的眼里像是淬了冰,瞬间勾起了她在心魔幻境中的回忆。

那时候,那朵花被搅碎的时候,他也是用这种眼神看世界的。

绝望又破碎的眼神。

想到幻境,柳江池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此刻她无比感谢那个幻境,因为她同时也记得,花开的时候他是真心笑过的。

在魏礼书的威压下,柳江池连根手指都动不了,只有眼睛和嘴能动。

她回应了魏礼书的目光,说道:“不拦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魏礼书一向观察入微,若她有说谎,他一定能看出来,所以柳江池说完也没有移开目光,坦然接受了魏礼书的检阅。

过了不知道多久,魏礼书终于确认她没有撒谎,便放下了刀。

柳江池感觉到身上一松,才从头上拔下木簪。

发簪雕的是穿花蝴蝶,蝴蝶翅膀遮住了大半花朵,但依旧可以看出花的美丽。

她用力掰下蝴蝶下面的花才露出全貌,因为是木雕的,没有颜色,只能看出很像桃花,但是花蕊小到几乎看不见,花瓣也很薄。

果然,与其说是桃花,不如说是缩小版的那朵花,让他笑的那朵花。

她掰掉蝴蝶的时候,魏礼书的手动了动,刀尖在地上摩出了轻微的声音。

魏礼书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瞬间瞳孔微缩,差点又提起刀。

只是他刚捏紧刀柄,就听见对面的女人清脆的声音:“我前两天梦到过一朵花,跟它一样,只不过比它大很多倍。”

她梦到的,就是他幼时种的花,还没来得及开就被刀气搅碎了。

在他儿时的梦里,它开放的时候就是她说的那个样子。

或许是受他的心魔影响,她才会有这个梦。

“你说的不过是一朵不存在的花,没有名字,从一开始就不被允许存在,甚至它真正开放的模样也不过是你的幻想而已。”

魏礼书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但是胸口的冲动怎么也挡不住,等他意识到的时候,这一长串话已经自己溜出口了。

“不,它存在。”柳江池斩钉截铁地说。

“它不仅存在,而且就算粉身碎骨也没有放弃,舍弃挺拔的枝桠,美丽的外形,为了活下去,为了开放,在墙根里拼命吸收灵气。”

“它的叶子被虫啃过,被土壤腐蚀过,它的茎被踩烂过……”

一个个细节从她嘴里吐出来,真实得一点都不像梦。很多事连魏礼书自己都不知道,她却说得完整而详实。

就好像她就是那朵花,亲身经历了它的毁灭和重生。

那朵开在梦里的花,真的为了他做出过这么多努力吗?

就在魏礼书都忍不住有所触动的时候,柳江池又说:“直到有一天,一个病重的少年在它面前经过,它终于开出了花。”

是梦而已,在现实中他从来没看到过那朵花。

她说的都只是她的梦,都是假的。

呵呵,这才对嘛。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在乎他的存在呢?

刚才那种连魏礼书自己都有点害怕的触动消失了,他仿佛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少了什么,胸口更空了。

不过没关系,比起刚才,他更习惯现在的自己。

“不过是你自作多情的幻想而已,说得再真也不过是自欺欺人,愚蠢。”

胸口更空,更冷了,但魏礼书觉得,这么说才是最合情合理的。

柳江池有那么一瞬间,明明看到过他身上亮起的光,可现在再看,只感受到了掺着冰渣子的寒风。

她拼命地主动地吸取着他的浊气,想从中找到证据,证明他是真的有那么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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