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琼琳挽了南松回头走去,那车便跟着他们缓缓行驶着,直至他们回到南松家的楼下。
“小琳,等……等……我……”
走到楼下时,南松忽然停了脚步,眉头拢起,额上很快细汗遍布,脸色猛然间煞白。
“南松,你没事吧?”顾琼琳见状便知他身体的病痛发作,全身骨头都疼起来。
他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唇,作着深呼吸,枯白的唇被血染红,颜色出奇的艳丽。可这些强忍的举动并未减轻他的痛苦,他颤抖着手从衣袋里掏出医生开的药,倒在掌心,连水也不用便囫囵吞下,然后身体一晃,靠到了顾琼琳身上。
顾琼琳被他压在墙上,用身体撑起他所有的重量。
“对不起,小琳,很快就好。”南松闭了眼,把头靠在她肩上,不住地重重呼吸着。
他的手按在她脸侧的墙上,五个指头都紧紧抠进墙里,抓了满指甲的白灰。
“没事,南松,没事。”顾琼琳抚着他的头,说着无用的安慰。
这样看似拥抱的亲密举动,持续了五分钟。
街对面车上的男人,眼里的怒火染了几许疯狂,灼心地肆虐开来。
若不是亲眼见到,他绝不愿相信,顾琼琳会有这样温柔又天真的时候,而这些温柔天真全都给了另一个男人。
小女孩似的顾琼琳,像他记忆里在森林中遇到的精灵猎人般的她,那个被他珍藏于心,却再也不属于他的小女孩。
顾琼琳和他住在一起,同吃同行,他们像这城市中一对再普通不过的恋人,却甜蜜到让他发疯。
嫉妒,像条毒蛇,张口咬来。
“开车!”他不想再看下去,冷冷吩咐了一句。
车子发动,很快驶离了这里,也驶离凤城。
南松慢慢平息下来,顾琼琳扶着他缓缓上楼。
每踩一层台阶,他都像花去了全身的力气,回到家里,他连开口的力量都已找不到。
由始至终,他都没和顾琼琳提钱的事,也没提任何拒绝治疗的事。
后来她回忆起他的时候,才恍悟,那个时候的他,大概已经猜到了结局,因此所有的语言,都没有必要再出口。
他只在她离开凤城的那天早上,说了一句话。
“真可惜,还是没能见到你爱的男人。好好保重,小琳。”
他没有再与她约下一次的见面。
顾琼琳只在凤城呆了两夜,就被南松赶着回了s城。
才回到s城,她就接到了房东电话通知。
房东五天内收房,要她搬离。
她掐断了手机,一个人站在住了两年的屋子里,忽然有些恍惚,感觉这两年,像做了场梦,和两年前一样的梦。
楚家、叶景深……像她生命里永远不退场的角色。
夜色渐沉,徐宜舟未归,顾琼琳呆坐在客厅里,想着来路如何。
门铃忽响。
叶景深到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