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飞的伤恢复太慢,大内的药是好药,可是他被一阳指所伤,心脏边缘的贯穿很严重,不能起立,开口说话还不成问题。
几个人围在床边,想从齐飞口中得知那无名剑客的来历。
他来宫中做这些事,总不会是闲的无聊吧,让顾菲勾引皇上,其用意是什么呢。
六扇门管的是武林中事,事情牵扯到内廷,这可不多见。
婆子:“你不要着急,慢慢说,咱们还有的是时间。”
齐飞:“他的剑法,在他所属的门派看来,并不厉害。天下奇剑,不只是冥剑、残剑,还有段家的六脉神剑,以及奇剑。”
我来也想笑:“奇剑?听听这名字,也不怎么样嘛。”
“我所用的一点红剑招,也只是奇剑的入门招数。只凭这一招,我就已经闻名江湖了,而死去的这个人,更加是他们当中的无能之辈。”
“那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门派?真的有?还是你瞎说的。”
齐飞:“他们的门派没有名字,他们也不参与江湖纷争,不图名利,一味只求对武学的追求,就跟曾经的逍遥门一样。而在五十年前武林几大高手争雄之际,这位剑法高明的人
物,却没有出场,如果他在,或许可以跟逍遥子打个平手。”
这个人,是西域人士,一直潜藏于人后,不在人前出现,那么他真的存在么?
因为没听说过,所以婆子、判官、我来也,乃至段乾坤都不太相信。
我来也:“西域么,也就一个西域少林,曾经还有个西域霸天,那家伙的武功是挺高的,他死了以后,就只剩下西域少林了,没听说过别的。”
齐飞:“没错,这个人,曾经是西域少林的出家僧人,但他只是俗家弟子,离开少林之后,放弃了原来的那些基本少林武功,钻研剑法。此人天资聪慧,悟性极强,在没有任何人教导的情况下,自创出了奇剑,我曾亲眼目睹过奇剑的威力。”
“哦?”
“不是我夸张,奇剑比起段家的六脉神剑来,威力更甚。”
我来也:“既然如此,那你干嘛还想得到杨文的那本天魔七剑剑谱呢,直接去找人家学奇剑不就行了?”
“愚蠢,奇剑是需要极高的天赋的,寻常人无法达到,连第二层的境界都难以攀登。我所修炼的剑,就是第一层的入门阶段,连皮毛的皮毛都算不上。天魔
七剑是以慢打快,创造剑谱的人,没那么高的门槛,知道了么?”
婆子长嘘一口气:“要查找这个剑客的来历,即便去了西域,也未必能找到吧。齐飞,你知道那帮人在什么地方么?”
“天泉山庄,他们对外只是一群读书人,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
天泉山庄,远在西域,朝廷内没有关于它的任何记录,如何抉择,还要看陈阳拿主意。
几人已经查不到更多的线索了。
陈阳:“人死了,尸体你们仔细查看了么?死人是没有秘密的,你们都是有江湖经验的高手,难道就察觉不出什么?”
皇帝一句话,就引起了婆子的警醒,说的没错,人死了,毫无秘密可言,他的武功路数,可以从筋骨和筋脉的修为程度上去分辨,而且此人既然来到京师,总归要跟外界联系的,他所在的地方,也没有发现信鸽,京师之内肯定有联络人。
陈阳:“走,一起去看看他的尸体。”
尸体躺在六扇门的幽闭小屋内,验尸官已经在这里查验了,全身上下仔细搜索。
死者的手臂上,有一枚铜钱大小的圆形标记。
陈阳:“这是什么?”
婆子抓起来查看:“好像是……某个江湖组织的标记啊,门派之中,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东西。”
门派的纹身是不会这么小的,也不会纹在手臂上,隐藏于衣服之内。
江湖人士,纹身一般会显露出来,而且格外明显,是为了让人知道自己的来路,用纹身的人,都以自己的纹身为荣,断不会刻意去隐藏什么。
除非……这是个比较隐蔽的组织。
婆子想了又想:“我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个图案,在六扇门的卷宗内,一个很多年前的组织,具体,想不起来了。”
鬼手判官道:“弥罗教。”
对!
婆子:“不错,还是判官的记性好,就是弥罗教!”
弥罗教,是前朝皇帝,真正的王逸景所创立的教派,两年前已经被陈阳彻底摧毁,王逸景的儿媳妇还策划过一场宫变,想来,已经时过境迁了。
弥罗教的主要头目全都完蛋了,而潜伏在底下的势力,并没有彻底铲除。难道是弥罗死而复生了么,可是,这样厉害的剑客,又怎么会甘心给弥罗教效命呢,他们的武功路数,与这个剑客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陈阳陷入了沉思,弥
罗教从一开始就为了颠覆朝廷,将天下收为囊中。
现在看这个剑客的所作所为,似乎能对的上号。
“皇上,你在想什么?”
陈阳:“以前的事。”
“皇上,我听说,曾经弥罗教的首脑,都是你摧毁的,当时朝廷没有把他们一网打尽么?”
陈阳噘嘴、浅笑着:“没有,我对付过很多敌人,极少会对人家进行斩草除根,我一直在想,那么多人都是无辜的,只要除掉他们的头领也就行了,如果大肆杀戮,会让人以为我是个暴君,想想看,要是每一次的问题都靠杀戮来解决,整个中原只怕有近十分之一的人,都被我给杀光了。”
“……”
“好了,这件事,你们秘密的茶坊,京师之内可能有他的联络人,不要大张旗鼓,慢慢的查,不惊动任何人。六扇门、锦衣卫携手合作,便衣查访。”
婆子朝段乾坤看了一眼,不免脸色红晕,而段乾坤也脸红了。
陈阳察觉出了这个细节,说道:“段统领,你是单身么?”
“这个……臣孑然一身。”
“不如,眹替你做个媒如何?将南宫统领许配给你,从此就是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