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
“你是张万宁引来的人,我在他这里跟你过夜被人瞧见,日后若有人弹劾我入京私会枢密使,我也是一耽于声色的主儿。”
“不然你以为我和他侄子勾搭什么!”
冷玉笙说,但他却绝不会告诉杨烟自己有私心。
只是想借机把她从张万宁这边正大光明地讨了去。
而现在她不仅和张万宁弄得不清不楚,还似乎对此毫无羞耻之心,甚至死皮赖脸地在他心上蹦跶着。
杨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开始叨叨:
“小人还以为多大点事儿,敢情您是想树个无心争权的形象?”
“我要是不来这里,要是昨晚不留下来,您这神计岂不毫无用武之地?”
“难不成您就得说自己是为了爱慕张公子的未婚妻而来?”
“实在不成就只能说想和张万宁朝朝暮暮,跟他有一腿……”
下一瞬她就说不出来话了。
她的脖子又被冷玉笙掐住,没用什么力却恰巧让她发不出声音来。
“我真想立刻……掐断你的脖子。嘴怎么这么贱呢?真够无耻的,你就这么不在意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了一晚?”
冷玉笙盯着他,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她吞噬灼烧。
杨烟眼中终于飘过一丝丝怯意,指了指自己发不出声音的嘴,他才松开手等着她回答。
她轻咳了几声:“都掐脖子,当掐脖子好玩么。小人又不是大姑娘,在意什么?”
索性又躺了下去,还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反正除了被打了几下,快要被掐死了之外,我又没损失什么。”
她挠了挠头。
“何况他还光着膀子呢,要说吃亏,也是他亏了。”
杨烟说着竟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叹息了声:“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不如就一笑了之吧。”
还没胡扯完身子就被翻转,直接就被冷玉笙压到了身下。
那冷漠着的一张俊脸瞬间在眼前放大。
半披的发丝和缠头的金线垂到了杨烟的额头和眼角,痒痒地摩挲着。
冷脸上却泛着笑意:“你挺喜欢被人占便宜是吧,那如你所愿……”
凭什么我都不舍得动的人被那小子占了先!
他心里翻涌着愤怒和不甘,也算是明白了。
面前这个姑娘躲在各种八卦、香丸、幻术彩戏编织的壳子里,脸皮厚得果真如城墙一样。
原本他只想一点一点,一层一层地揭开她的伪装,坦露出她的真。
可现在看这厚颜无耻到处勾人的样子,不逼她一把,就怕是抓不住了。
这样想着,他就克制不住要向杨烟的脖颈咬下去……
————
杨烟手里又夹出那保命的东西,刚要甩出去就被冷玉笙给压住了手腕。
“昨晚给我下了药是吧?还没找你算账,在我面前最好少动歪心思。”
说着就从她指缝中将一个纸包抠出。
“殿下,您不想知道这是什么吗?您瞧瞧看?”
杨烟笑眯眯地说。
“当我是傻子么,我才不看。”
冷玉笙说着就往窗户方向一扔,那纸包像飞镖一般刺破纸窗射了出去。
杨烟咬着牙叹了一口气:“我认输了成吗?我再不乱说话了,我错了。”
“晚了……”
冷玉笙似乎不想再废话,面庞迅速贴近了她的脖子。
像闻猎物一样,以双唇和鼻尖触摸轻嗅,寻找那脉搏跃动最强烈的地方,却不急着下口。
幽幽的香气自脖颈深处传来,刺得他痛痒难耐,让他忍不住去往下继续探索。
他抬手去扯她的领口。
“您不觉得……这样对一个男人,太……不合礼法了吗?”
杨烟撇过头去,感受到某种让人毛骨悚然、胆惊心颤的气息。
明明知道可能发生什么,却还是想赌一把。
冷玉笙果然离开了她的脖子,一双冷眼里却泛上讥讽神色。
“你难道是什么世家公子、贵族少女吗?也配谈‘礼法’?不是下九流喜欢‘娱人’吗?还分什么男女?今儿个让你娱个够。”
杨烟顿觉两眼一黑,她说过的话如今都成了刺向自己的冷箭。
本以为腊梅树下陈情之后,这吴王算是信任她了。
可现在看来她算什么呢?
果然什么都不算。
想着就开始默默变幻着手指悄悄画符,涯夫子不愿意教她的东西,她也从他的语言缝隙中默默偷师了些。
可一个符咒没画完她的两只手就立刻被钳到头顶锁住了。
杨烟彻底绝望,一个幻戏师手被锁住,相当于蛇被捏住了七寸。
“我都差点忘了你还有这双手,当年七里县城门口,是你射伤了门守的额头,不是吗? ”
“还是个小叫花子性子就这么烈了…… ”
冷玉笙低下头靠近她的耳朵对她耳语。
却故意将语气放轻放缓,让那气息顺着她的耳垂轻轻滚进耳孔,又特意以鼻尖在她耳后蹭了蹭。
那些她拿来撩拨过他的,他一一还了回去。
杨烟的脸本是撇着,听到七里县城门才转过了头,瞪着眼睛和冷玉笙对视。
他的眼神几乎深不见底,但毫无疑问是炽热的,迷乱的。
杨烟的眼睛里却写满震惊和无力。
“殿下……竟然记得?”她问,但言语显然已在颤抖,“那您知道我是……女子?”
冷玉笙没有回答,似乎这问题一点也不重要。
他一只手扣着她的双手,一只手却又专注于扯她的衣领,
可中衣里还穿着件里衣,将脖子裹得严严实实,扯着扯着他又恼了,
索性掌风一起,里衣就“刺啦”一声,连带中衣一起裂到了胸口。
脸颊就迅速埋进了她的颈窝,却没有吸吮或是舔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