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可久想到这茬,人人都知张万宁即将承了张訏族长一脉的香火。
萧叶山不置可否,突然道:“即使圣上有改革赋税的法子,也不能着手施行。总不能这么耗着吧,等着他们……”
剩下的话不必说,苏可久自然明了。
“老师,学生想,即使包裹再严密的金线球,也总有缝隙。”他思忖片刻,试探道。
“嗯?”萧叶山眸中一亮,从座上起身,背着手向窗口走了几步。
“先扯出一个线头,就能拨开缝隙,或可为改革搭桥。”苏可久轻声建议。
“线头?”萧叶山嘴角泛起笑意,回头耐心地等着苏可久继续。
苏可久扫了下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锐利而精明,似云间盘旋觅食的苍鹰。
其实萧叶山一开始就提点他了。
“盐场?”苏可久压低声音回答。
萧叶山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苏可久松了一口气,他早看明白了这位老师还在试验他,其实是顺着萧叶山的意思在说。
而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
“苏毓……”萧叶山果然进入了正题,“你说说看该如何找出这个线头呢?”
-
当夜,萧叶山冒着小雨秘密入宫,向昭安帝献策。
从宫中出来后他耐心等到天色微明,趁朝堂机要大臣都上朝的空,又去了趟侍御史赵承的家府……
-
那日清晨,枢密使张訏走在入宫步道上,没由来地感到一股冷意侵身。
他驻足朝向雨霁后东方升起的朝阳,微微眯了眼,不该呀,明明春天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