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口,只能叹息,“算了,还是妥帖收拾过去,珍惜当下,一切向前看。”
“你原谅我了?”苏可久试探问。
“本该给你狠狠揍一顿的,但……你还得当你的新郎官。那就,算喽。”
萧玉何摊了摊手,这时候倒灵光一现,想起一句诗来。
“李义山说,‘纵使有花兼有月,可堪无酒又无人’,可此刻我们有花有月有彼此,又有酒痛饮,还瞎想什么?今夜真想同你大醉一场,又怕妹妹洞房寂寞。就此罢了,不能扰你花烛良宵。”
他挥挥手赶苏可久走:“快回去看看我妹子吧,她估计都等急了。若是今后待她不好,我才真正饶不了你!”
却看苏可久似乎不打算走,才发觉他仍有心事。
萧玉何恍然大悟,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放心,刚才误伤了你妹子,都是大哥的错。我这就去领罪,让她打回来。你且去春宵一刻!”
苏可久笑了笑,终于起身往缀满大红帷幔,燃着龙凤花烛的房间走去。
——
同一时间,一匹马已疾驰到京城外不足十里。
连着几天赶路,人和马皆疲惫到了极限。
终于遇着条河流,冷玉笙歇了马,火龙驹迅速跳进河里降温,皮毛在月色下油亮闪光。
冷玉笙也卸甲脱衣,跳进河里洗了个澡。
一路狂奔,直到第三日他才在某个驿站给火龙驹喂水喂草时听说闻香轩掌柜还是平平安安的,还在小报上看到了广而告之的版画。
一颗颓丧焦虑的心终于落定了些,觉出自己还是活着的,也才吃了三天里的第一顿饭。
但还是不敢耽搁,昼夜兼程,终于要入城。
借着月光,他看了看自己,满身汗水污渍尘土,又不想这样脏兮兮地去见她,只好先囫囵洗个澡。
而走得太急啥也没带,洗过澡他又在水里揉了把衣服,再湿哒哒地套回身上,躺草地上摊着。
一边叫温柔的晚风吹干自己,一边看月亮数星星,一边,想她。
想她在他身边躺着,和他一起数星星,给他讲天上星宿的故事。
想她对他说:冉冉兮始翔,昭昭兮未央,晦时已过,蕃华正当时也……
他抬手向北边搜寻,一眼便找到了那颗天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