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少?!两亿美金?!”
裴彦嘴巴都快要张成一个大大的o型,“他们怕不是抢劫吧!”
“果然。”裴予栀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他们就是想要借这个机会讹裴氏一笔。”
“而且想走海外账号,就是为了防止被告敲诈勒索。”
周靳臣眼睛微微眯起,“就算之后想要查清楚钱款的流向,也只会更加困难。”
“那个黄主管就是逃到海外去了。”裴彦皱了皱眉,“难不成他们是串通好了的?”
“嗯。”裴予栀点了点头,“这很有可能就是他们联合黄主管设下的陷阱。”
难怪,前脚黄主管刚跑路,他们后脚就正正好出了这么一个科普视频,再装作意外打假,顺势将这件事的热度炒到一个空前的高度,就是笃定了裴氏会找他们私了,再顺势提出价格。
环环相扣,彻彻底底,将裴氏困进一个进退两难的局面。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总不能就这么把钱给他们吧?”裴彦着急地来回踱步。
“不给的话,按照目前的趋势,产品销量直线下降,裴氏的股价一跌再跌,不出一周,市值就会蒸发二十亿。”周靳臣淡声开口。
“而且,这件事后续持续的时长有多久还不清楚,要是持续一年的话……”裴予栀呼出一口气,“保守估计一千亿以上。”
“一千亿?!”裴彦差点两眼一翻倒在地上,拇指掐着人中才勉强吊着一口精气神,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们要是把钱给他们呢?”
“给的话,一来,我们这次的项目预估的利润基本上也就是这个范围,相当于血本无归。二来,他们收了钱,也就留下了我们拿钱了事的把柄在他们手上,要是他们爆出去,从此,裴氏信誉扫地,万劫不复。”
裴予栀脸色逐渐阴沉,“而我们要想相安无事,还得源源不断地给他们钱。”
“那他们和吸血虫有什么区别?!我们还要一直养着他们不成?”裴彦脸都气白了,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恶心的手段,“我们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裴予栀摇了摇头,垂下眼帘:“除非,我们那些货从来都没有问题,又或者说,吕荣瑞收到的根本就不是那批有问题的货,却拿了仿制裴氏的冒牌货来测评,不过,这都是自欺欺人的假设而已。”
裴彦怔了怔,身体就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束缚住,无法动弹。
不知是仓库里的温度调得有点低,还是心冷,裴予栀双手抱在一起,蜷缩着身体。
下一刻,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出去再想办法吧。”
裴予栀抬眸,看着周靳臣那淡然的侧脸,好像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都是那般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倒显得她有些不堪一击了。
如此想着,裴予栀直起了背脊,扯了扯唇:“那就走吧。”
两道身影并排着走在一起,傍晚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好像给他们镶上了一层鎏金一般的光边。
裴彦定定注视着他们两个渐渐远去的身影,垂在身侧的手收紧又松开,反反复复,最终,他咬牙,喊了一声:“等等!我有话要说!”
……
太阳已渐渐西沉,白天那蔚蓝的天空,被夕阳装点的富丽堂皇,随着太阳的渐渐西下,天空的颜色越变越深:淡紫、深紫、深蓝……
裴予栀和工厂的主管交代完要事之后,上了周靳臣的车。
这一次,裴彦坐在了副驾驶上,一言不发,就像是霜打的的茄子一样蔫吧。
开车的林特助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气氛陷入到一片相顾无言的沉寂当中。
“帮我跟吕荣瑞约个见面。”裴予栀吩咐许茜。
许茜:“好的,裴总希望几点呢?”
“时间就定在……”裴予栀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
等等,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
裴予栀倏地怔住了。
她和周昱约了今天上午十点半去民政局领证来着!
“裴总?”许茜那边喊了几声,裴予栀都没有回答。
周靳臣:“怎么了?”
裴予栀这才回过神来,挂断了电话,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待会儿要是顺路的话,能送我去一趟民政局吗?”
“民政局?”周靳臣语气没什么起伏,“有事?”
裴予栀点了点头,声音细如蚊蚁:“我和周昱约了去民政局领证。”
结果她却因为裴氏突然出事就给耽搁了!
“什么?”周靳臣问道,似乎没有听清。
裴予栀停顿了一下,立刻转变了话术:“就办一点事情,总之,你把我放在民政局门口下车就好,麻烦了。”
要是她如实跟周靳臣说的话,说不定周靳还可能当场让司机掉头往反方向去!
周靳臣打量了她一眼,终是没有揭穿她,对司机淡声吩咐了一句:“去市中心民政局。”
裴予栀这才松了一口气,但一想到自己的失约,眉头不禁皱紧了,她翻到周昱的聊天页面,发现自己早就把他拉黑了,赶紧将他放出来,拨了他的号码。
却是正在通话中。
裴予栀又试了几次,还是这样,最后放弃,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景致,思绪有点乱。
虽然,她对和周昱领证这件事并不抱有任何的期待,但是,她一向是一个遵守约定的人,并且从来没有爽约过,相当于是时间观念者的一种强硬的自我约束力吧。
反倒是周昱,以前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常常因为各种事情各种理由放她的鸽子。
一想到这,裴予栀眼底闪过一丝自嘲,她以前竟然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了迁就周昱而破例,而这次居然也会因为仅有的一次失约而心生愧疚。
特别是她开口让周靳臣送她去民政局时,心里闪过一个莫名的念头:万一周昱还在那里呢?
她还真是……有大病。
裴予栀心里暗暗骂着自己,竟然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
以她对周昱的了解,他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