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四句,就将千里江南,到处莺歌燕舞的景色描绘的绘声绘色。
“这……这这……”
此诗一出,不少人都颜色大变!
江南春景,描写莫尽,能以简括,胜人多许。
柳白韵怔然盯着那位舌战群儒的太子殿下,大脑一片空白,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不仅仅是赵牧胆大到与整个朝堂为敌,赵牧此时展现出来的才情天赋,同样让人咋舌!
“虽不知南朝四百八十四寺,但就凭这寥寥几句,就展现了一副亘古久远的古老王朝兴衰!”
“好诗啊!好诗!”
赵牧转过头看向脸色已然铁青的四皇子,呵斥道:“去打过仗吗?乳臭未干的小子而已,就敢大言什么刀枪血海!可知我所认识的一位少年英雄,十七岁初次征战就敢率领800骁骑深入敌境数百里,把匈奴兵杀得四散逃窜。十九岁封骠骑将军,又在随后的两次河西之战中,大破匈奴,俘获匈奴祭天金人,直取祁连山。在漠北之战中,他又封狼居胥,大捷而归,封冠军侯!”
“你们怕是闻所未闻!”
不等众人咋舌,赵牧又将视线拉回,看向台阶下几位以边塞诗著名的诗人,喝到:“你们以为运用一些技巧模仿模仿就能成为诗词大家了吗?据我所知的边塞大家无一不是征战沙场身经百战的资深骁将!你们算些什么东西?切莫侮辱了边塞二字!”
语言直击人心,振聋发聩!
落在众人之耳,如同平地惊雷乍起!
“你你你……”
赵牧顺手提起李甫桌前的一壶佳酿,猛然朝口中送去,如黄龙吸水一般,酒水打湿了他的衣襟,随后赵牧猛然将酒壶砸下,御制皇家青花壶瞬间炸裂,发出刺耳的瓷器声。
“都竖起耳朵给本宫听着
!这第一首叫做出塞!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王昌龄的出塞。
“这第二首叫做凉州词,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唐朝王翰的凉州词。
“这第三首叫做从军行,青海长云黄沙百战不破楼兰终不还!”
“第四首”
"第十二首"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第十八首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二十二首黑云压城城欲摧烽火城西百尺楼”
赵牧胸中的诗句就好像是那波涛汹涌的黄河之水,源源不断,胸中的一口浩然、豪迈之气更是延绵不绝。
又是一坛酒饮尽,酣畅淋漓,赵牧满身是汗水,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痛快!真他妈痛快!”
“这他妈的才叫边塞诗!”
每一首,虽风格多变,却无不意境雄浑,画面开阔,基调昂扬,气势流畅。
每一首都像是在讲述一位将军上阵杀敌,破敌万千的英雄故事。
故事佐酒,最是醉人。
仿佛置身与塞外边疆,策马扬鞭,黄沙拂面。
“这这这!”
“这些诗……”
台下上千大臣,文坛大家皆是不敢出声,皆是屏气凝神,震惊万分。
这些诗文没有经历过沙场的人根本不可能写出!
每一首都足以流传千古!
“够了吗?!”赵牧大喝。
无一人敢答!
而后有一位在京城都名气不俗的老者突然老泪纵横,布满老茧的手捂住脸庞嚎啕道:“说的对啊!岂学书生辈,窗间老一经!说的好啊!老夫生平作诗两千余首,却无一首比得上他!愧哉!愧哉!我究竟还有什么脸面存活于世?”
文人终归还是要脸的。
随后
那位老人终于颓然呆滞,喃喃道:“边塞……这才是边塞诗啊,我还竟敢竟敢大言不惭……”
随后这位某亲王之下的幕僚,曾多次被太学宫、国子监邀请去做老师,最后被老人拒绝的文坛巨掣,撕毁自己随身携带的诗篇稿纸,有气无力道:“再也不写诗了。”
赵楷原本半眯的眸子猛然睁开,心神有些波动!
柳白韵更是骇然失色,与赵牧相处两年多的她,却从未发现赵牧竟又此等志向,此等才情!
这简直是判若两人!
原本波澜不惊的李甫,此时也是眉头紧皱,眉宇之间似有阴霾流动。
赵牧成大字型躺于地面,目光呆滞,他记得曾有先贤所愿是:只愿后世再无边塞诗,只愿家家归居田园,人人共享太平。
何解?
是愿世上再无战乱纷争!
老子赵牧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懂得何为百姓、何为疾苦!
太平盛世,书生文臣治国。
可国难当头,书生又当如何?
那沙场风景可不能让武将独享了去。
书生应该意气风发,豪言壮志。
书生应该持笔画江山,落笔定天下。
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赵牧眼中的醉意渐趋浓烈,却仍是不尽兴,摇晃站起身来忽然将青袖一挥,大喝道:“不尽兴!不尽兴!不尽兴!再拿酒来!题目不是还有人生吗?我要让你们再开开眼界!”
什么叫此诗只应天上有!
到最后赵牧干脆解开衣袋纽扣,蹬掉鞋子,赤脚、敞开衣襟,狂癫不已!
“要人生豪迈之诗是吧?”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曹操短歌行。
直到赵牧念到最后一句,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之时将手中酒坛猛然砸下,酒坛四碎,酒水飞溅
!痛快不已。
静!
这是一种复杂的静!
所有人到这时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好像天下所有美誉之词都用上也不够,无以复加。
多数人早已经听得后背冷汗直冒,端起手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