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那这辈子姜战也就可以安享晚年了。
不过他也明白,权势滔天的武将又有几个能够安度晚年?
不都是讲一个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不过姜战也不怕那一天,这一辈子能够干出这么多大事来,死了也无妨,值得!
此次率军南下,其实没用慧明法师多说,姜战就头一个同意了,当初他早就劝过姜南山老将军,不如趁此时自立门户,成为第四个天下王朝,画漠北三洲为地,足以与大周分庭抗礼。
当时姜老将军没有同意,最终怎么着?还不是落得个凄惨的下场,被夺去兵权不说,还被限足与苏州,遭受天下人嗤笑,说是让老将军过去安享晚年,实则不就是监视着他么?
或许是皇帝问心有愧,还让那个废物太子取了姜老将军的独女,说实话,老将军的独女才情闻名江南一带,他赵牧何德何能?能娶到姜薇这丫头?不过最近听说那个废物太子倒还干出了一些事,孤军深入南疆禁地,还带回了将臣的头颅,不过这对于久经沙场的姜战来说,却不足一提。
只要没上过战场,都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而已,有本上战场上去,杀几个蛮子,那才能让他姜战心服口服。说实话,他此次率兵前来,为的就是给老将军讨个说法,并不会对一路的百姓怎么样,要是大大方方打开城门,也免得流血,不过他当然知道皇帝赵楷是个不会认错的人,要想为老将军平反想必是不可能,所以姜战也没想着这趟南下能够有多轻松,他心底倒是十分渴望与目前仅存的神策军碰上一碰,当年将神策军碰上大周的神坛,他姜战本就不服气,若不是他们将五十万大元主力军抵抗在关外,哪有神策军出风头的机会?大周第一歩军、骑兵、游弩、斥候的第一名头都得是咱们漠北军的!
对于关毅然这个人他也是早就如雷贯耳,要是能够各自率军切磋一些,那便是不虚此行!
姜战身材并算不得有多魁梧,脸庞却还有些俊秀,如果换上一袭青衫,倒像是一个读书人的打扮,不过就是这样一个长相文弱的人,却能干出以三千骑军追击六万大元蛮子的壮举出来,当年一战,姜战亲率三千骑军,追击溃散而逃的元军三百里,最终成功带回来一名官至二品的实权大将的头颅回来,仅此一役,姜战名声大噪,轰动整个大元王朝以及漠北三洲。
反倒在大周内地,有些名声不显,这归功于早期大周重文轻武的弊病,所以就导致了在大元王朝人人闻姜战的名头个个闻风丧胆,却在大周朝中被人嘲笑为一介匹夫,有勇无谋。
姜南山被夺得兵权之后,朝中换了一个亲王子嗣前来代替,成为了漠北新一任主帅,姜战则退居副帅之职,在新帅上任的这几年里没少对这个少年将军打压,五年更是连降三级,那位主帅更是直接放话,只要有他在漠北,他姜
战就别想升!
不过姜战也没有多说什么,尽管有不少老卒为其鸣不平,但无奈新上任的主帅铁了心要杀一杀姜战的威风,平日里姜战对他是一再忍让,面受欺负,也是有领命二字。
而很快,将士们才看出姜战这个人的决心以及果断,得知有人想要举起义旗前往京城“清君侧”时,他还不犹豫地带人宰掉了留着皇室血脉的赵家主帅,立刻响应。
此间,慧明法师还去了一趟大元,并且说明了情况,大元国王拓跋隼当然乐见其成,大周内乱对于他们来说,百利而无一害,唯恐大周不乱,于是答应慧明,只要姜战去勤王,他保证不发兵边境侵扰,保证这段时间一定规规矩矩的,看这场好戏。
这样,姜战才得以取而代之漠北元帅的位置。
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发兵南下,一路上势如破竹,如入无人之境。
并没有批战甲的年轻人,坐在高头大马上,俊秀的脸庞让很容易忽视他的狠历,他望着眼前的城池,笑呵呵道:“并州将军,快出来一见。”
城头之上,一个苍髯大汉站上了城头,望着下面的姜战,轻蔑笑道:“姜元帅,不待在漠北替我们看门,跑到并州来做什么?还带着这么多人?是要做甚?”
姜战盯着城墙上面的汉子,轻笑道:“张将军,现在京城有难,我们要进京勤王,还请你打开城门,放我们过去,我呢向你保证,绝不侵扰你城中的一花一木,只是借个道而已。”
镇守并州的将军名叫张通,体型肥胖,满脸胡须,将军之位是靠着家族势力上下打点换来的,属于是徒有其表,而无其里的废物将军。
他手持一把梨花开山斧,站在城头之上指着姜战哈哈大笑道:“你这个匹夫,想干什么难道我还不知道?今天我还就放出话来了,别让怕你姜战我张通不怕,这些年别人吹你吹的有些神了,依我看你也只是个徒有其表的匹夫而已,今天我还就把话放在这里了,有我并州将军守在这里……”他指着姜战脸上有些不削神色,摆了摆手指,一字一顿道:“你过不去!”
姜战扭了扭脖子,有些意外的哟了一声,“居然遇到了一个硬骨头,那好言劝不开你的城门,那我就只有用拳头打开了!”
说罢,他举起手中长鞭朝城墙的方向一指。
顿时,大军如潮蚁般蜂拥而上,如蝗虫过境,所到之处遍地荒芜。
后来的史书记载,姜战率军攻打并州,并州将军赵通拒降,半日后,赵通亲自出城跪地迎接,自此,并州破……
城破后,姜战因看并州将军不顺眼,将其斩于马下,享年三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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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皇宫皇陵之处,有两人。
皇帝赵楷提了一壶好酒,坐在了那座还是新土的陵墓旁边,没来由有些伤感,一夜之间,赵楷的满头黑发全然变得花白。
整个人的气态也瞬间变得苍老了许多。
身后,谋士元修静立无言。
赵楷给面前的空碗满上了酒水,笑呵呵道:“李爱卿啊,你这一走,我甚是孤独啊,这天下懂我的人不多,你是最懂我的那一个,还记得当年我们年少时,坐在屋檐上望着漫天繁星,各自诉说着自己的远大理想的时候吗?嘿嘿……那个时候你小子还不肯饮酒,后面我硬是强行给你灌了几口,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是……一杯酒就倒,哈哈哈!最后还是朕将你背回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