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皇城脚跟还有五百里的路程,一对年轻人在路边的一座小酒馆稍作歇息,店小二将两人的马匹牵去喂粮草去了。
没日没夜的奔袭,两人的脸上都有了些疲惫之色。
坐下后赵牧随意点了两盘卤菜以及一壶酒水,正默不作声地吃着,突然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俯冲直下,落在了赵牧的肩头。
赵牧见到信鸽之后很快面露笑意,这种通体雪白的信天翁是东宫的特有产物,因此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写来的。
信鸽跳到酒桌上,亲呢地啄着赵牧的手背,赵牧轻柔地摸了摸信鸽的脑袋,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意。
离开了京师已久,再加上在外奔波了好些时日,突然收到了来自东宫的信,赵牧不免觉得有些暖意。
随即他抽出了信鸽腿上的书信,展开,看过信上的内容后赵牧的眉头肉眼可见的舒展开来,随即他提笔写了个“已阅”二字。
正准备将信鸽放飞出去,但很快又觉得有些不妥,又重新将信取了出来。
写道:
“吾之心爱佳人,
贵体良嫔,容华绝代,难抵我千万次相思之心。倘若吾身处边陲多年,衣食不继,千难万难,但愿君颜之色不会向我抛怀,不会将吾之第一次的思念洒下,吾才可以安然渡过残生。
居于峥嵘古城之中,吾星夜独处,依旧能够感受到君之清香流转,希望一日能够眷顾我蹉跎岁月,共赴繁华盛世之中。
今日吾以吐故纳新之心,写下此篇赋文,朝思暮想,倚窗长望,只为与君同心,共筑幸福盼兮。妾身颜值之高,夫君不惜执笔草书,流连此词,格外令人动容。
若说此生唯恋,不过妾根深蒂固的心情,恳求二人一心同行,相知相守直至白发苍苍。引领我走过人世间的千险万险,也衷心地祈求君之幸福,只因吾之妻妾是我一生最钟爱之人。
最后敬致礼致,祝吾之佳人安好无恙。
你的夫君敬上。”
随即放飞了出去。
江翎儿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看着赵牧。
赵牧感受到来自对方的眼神,随即一脸无辜道:“这是什么眼神?我跟你说,这女人啊,有时候不能压的她太久,要松弛有度,有时候得给她一两颗枣,要不然未免也太伤人心了些。”
江翎儿听后白了对方一眼,“尽整些歪门邪道,要我说啊,女人要的不过是个诚字,讲究的是个真心。任你再多花里胡哨,都抵不过一颗真心。”
赵牧笑着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不过……谁说我没有真心了呢?”
“真心?你堂堂太子殿下想要什么女人要不到?天下间只要是你想要的女人,不用你发话,倒贴的一大堆,何须殿下何须付出真心?岂不累?”江翎儿有些阴阳怪气道。
不成想赵牧却摆了摆手,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笑言道:“这你就不懂了,弱水三千,本宫只取这么一二三四瓢……”
江翎儿:“……”
北边,姜站的漠北大军一路告捷,从北方边境三洲一直杀到了距离中原只有三百里的沧州。
黄沙弥漫,太阳从天空高悬,温度骤然升高。黄沙翻飞,云集成一片漫天的暗黄色。每一道磅礴的风沙都在肆虐着,仿佛强有力的拳打击在人们的脸上。强烈的狂风吹拂着季节性的植被,只见漠北地带的三草二木,花岗岩的碎块,在黄沙的迎头痛击下,向人们展现着这个世界的无情。
沙滩上虽然没有水,但仍然有着动物的忠心耿耿,野兔、北极狐、雪猞猁、珍稀兔和灰狼。这些生灵在沙中穿行,似乎也能适应这种环境。甚至,还有着一些半沉入沙中的灌木,被沙子覆盖,生命仍在默默无闻地存活着。
这里没有热闹的世界,没有艳丽的色彩,没有人声鼎沸,只有黄沙漫天,孤寂和荒凉。
沧州守将奉守着朝廷的不抵抗政策,直接大门敞开,让姜战的漠北大军如蝗虫过境一般,从沧州一路畅通无阻,幸好这一支姜家军一路不扰民,说借道就只是借道,因此沧州州牧也喜闻乐见,只要到时候皇上怪罪不到他头上,一切都没所谓,而且就算是他想抵抗也不敢啊,万一到时候姜战凶性大发,拿他沧州的黎明百姓开刀,来一场向朝廷的示威屠杀,这个罪过谁来背?
反正他沧州的州牧不敢背这个骂名,他姜战能够一路打到沧州,即便没有朝廷这一出政策也怪不到他身上,姜战能打到这里,你们前面几州的守将干什么去了?能让他们的漠北军一路打到这里,身上还没沾染一点鲜血,这还不够明显么?他二十万大军未损一兵一将抵达了沧州,就说明前面的那些个守将都只是嗓门吼的高
,实际上个个精明的跟个猴子似的,没有谁会真正想要去吃饱了没事干与久经沙场的漠北军为敌。
谁敢啊?
再说了,他早就听说了,人家姜战此番进京名为勤王,实际上不就是想要为当年的姜南山老将军讨要个说法嘛?
说实话谁的心理都跟个明镜似的,不会去主动自讨没趣,就算是皇上没有下这个不抵抗政策,这个各地的守将也不会傻到真的就要去硬着头皮去与姜战硬碰硬。
这些守将再硬,能硬过大元王朝的五十万主力大军?
当年在姜老将军的率领之下,区区三十万漠北军都挡住了大元的五十万精锐步足试问天下谁能做出这等壮举?还有现在的主帅是谁啊?那可是姜战!
当年凭借两千骑就敢追击元军三万溃散而逃的步军,这等狠人,谁敢惹?明面上都不削的骂他一声匹夫之勇,可打到了眼皮子底下,谁敢不犯怵?
难道你能硬过五十万元军?
再说了,关起门来大家还是一家人,只要不是元军打过来了,一切都还好说。
更何况,当年姜老将军的事情,他们这些沙场武将心里面都还是憋着一口气的,搁谁谁都想不过,姜南山为大周守国门三十余年,却最后落得个如此凄凉下场,倒还不如将他一刀给杀了来的痛快。
所以姜战这一路南下,十分顺利……
姜战坐在战马之上,一路摇摇晃晃,甚至连浑身的战意都没提起来,因为他知道这一路过来是打不起来丈的,他也不想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