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怀兴打着“剿匪”的旗号,一边等杭州增兵,一边将龙门镇死死围困;
在齐怀兴眼里,时间拖地越久,陈翰的胜算越小;
陈翰则想把齐怀兴供起来感谢,给自己足够的时间准备。
龙门教的兵士数目,与厢兵比起来相差甚远,于是这些日子里,陈翰扎了许多特别的东西。
这些东西进可退敌,退而可食,绝对一举两得。
五日后,杭州增兵到,宋渊回报,那黑压压的兵士,足有二十个指挥营!
那可是近万名兵!
陈翰勾了勾嘴角:“这是有多怕我?”
“主要还是怕陈翰,而不是陈亦。”陈锦提醒。
这晚,齐怀兴再也不用继续等待了,号角声连天,兵士从四面八方向龙门镇围来。
因担心齐怀兴不择手段、滥杀无辜,镇上所有居民都去陈翰特制的庇护所躲起来,陈翰带领一千三百兵士、三百精兵,在龙门镇守城。
兵临城下时,指挥官都傻了眼,只见龙门镇四面城门,全部大敞四开,就差奏乐欢迎了。
“小心毒蛇、小心火攻、小心乱箭、小心地钉、小心离间……”齐怀兴手下的县尉,缩在兵将后面提醒。
“废物!”齐怀兴把他揪出来,放在大军前面带路。
镇子里静悄悄地,唯有龙阳馆方向传出歌声阵阵。
凄惨的男声。
陈翰在镇中的楼台品茶,下面马叉围楼,里面燃着几堆篝火;
陈翰手边,就是他粗制滥造地一些祭品,几分钟就能扎一个。
不多久,大军就来到楼台下,把楼台围地水泄不通,只等齐怀兴一声令下,就可以火速攻楼。
齐怀兴愿意来富阳权知县事,就是因为龙门镇的富庶。
朝内党争激烈,皇子们各个明争暗斗,哪个先占据资源,哪个就更有机会继承大统。
齐怀兴想到自己将来的荣华富贵,只在这一战后,更加振奋。
“陈亦,我是奉命来捉拿官银大盗的,只要你交出他,我保你荣华富贵!”
陈翰品着新茶,蔑视地瞧了眼。
让他交出一个子虚乌有的人,他可办不到
;只不过,他能交出上千个子虚乌有的。
“陈亦,既然你冥顽不灵,可不要怪我无情!”
说罢,齐怀兴就手臂一挥,下令将士们攀楼取陈翰首级。
活捉都不用,只有这人死了,他才能得到陆晴枝的人和心。
前排的都是戟兵,将戟狠狠插入楼台的砖缝,再攀上去,周而复始,就能到顶。
陈翰缓缓起身,将茶壶里滚烫的茶水倒了下去。
“啊!”
两个爬地最快的,滚落下去。
“快,他没有热水了!”齐怀兴大喊。
陈翰又顺手拿来个祭品,嚓地点火、扔下,动作一气呵成。
“小心火蒺藜……”县尉在一旁扯着嗓子提醒。
齐怀兴本来还躲了一下,但见那落下来的玩意只是团纸,便哈哈大笑起来。
“废物,有什么可怕的!”
县尉可不这么觉得。
他躲到众人后面。
只见那“团纸”燃烧殆尽后,忽地,地上竟然出现个怪物!
“野猪!”
弓箭手齐刷刷地射箭过来,那野猪登时就吼了两声蹬了腿!
野猪着实没什么好害怕的,但是凭空出现这件事,还是挺让人……毛骨悚然。
关于龙门教教主的传说,这些杭州来的兵士还有许多没听过,只以为是有野猪跑进包围圈而已。
齐怀兴可是看地清清楚楚。
“快、快点进攻,拿下陈亦!”
楼台之上的人,自有居高的快乐。
陈翰拿来祭品,一件接一件地点火往下扔,不急不缓、慢条斯理、悠然自得。
那些祭品落地燃尽,立刻就化成野猪。
开始,射手还能将野猪及时射死,可是随着越来越多的野猪落地,大伙儿也不知道该先射哪个,再射哪个,野猪皮又硬,很快,兵士们就陷入一阵骚乱中。
野猪横冲直撞,刀兵戟兵齐上阵,猪叫声震天响。
不过这群兵到底是训练有素,且也有私心——这一仗若是赢了,定然有猪肉吃——因此大伙儿齐心合力,这十几头野猪全部都被射死,仍在火堆旁。
陈翰喊来酒馆和客栈老板,问这些猪肉够用几
日。
“三天,不能再多了!”两个老板齐声回答。
“好,那就再来些吧。”
齐怀兴正洋洋得意,心里琢麽原来龙门镇还有野猪出没,只等攻下这里,自己可是六皇子潘嗣登基路上的大功臣……然而,美梦还没完,楼台上就又出现一道道火光。
“快,抓猪!”齐怀兴下令。
兵士们兴致勃勃,没想到战场上还有跟猪作战的时候。
然而,这次落地的猪可没之前脾气那么好。
这些野猪暴躁至极,刚一出现就横冲直撞,不过片刻,下面就传来兵士们诶呦诶呦的声音,有的人手臂被踩折,有人脖子被獠牙挑开,鲜血如注。
偏偏,血气让野猪更加狂躁!
下面的兵士们都乱了阵脚,胡乱跑来跑去时,由于人员过于密集,竟然发生了踩踏!
“啧啧,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齐怀兴这种老头子,还是适合去朝堂上吟诗作对拍马屁。”
陈翰坐下来继续喝茶,顺便摆了摆手,杨铁牛见状,拉开一个闸门的铁栓,只听哗啦一声,无数个纸团从空中飘落。
这情形,就像冬日的鹅毛大雪,地下的兵士抬头看时,一个个都傻了眼。
有了纸人实验的启发,陈翰为快速完成“作战生物”,后面扎的祭品都很潦草,但是点了眼睛、鼻子、嘴等,至于淬火后变成什么,就看阎王爷的想象力了。
“小心纸团!”县尉一边喊,一边猫进马叉里,至少那能躲避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