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的獠牙。
本来还惦记野猪肉的齐怀兴,此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当那些纸团落地后,由于都涂满了桐油,呼地就烧了起来,燃尽后变现的东西就很随机了。
陈翰好奇地瞧着下面,仔细看来,倒是没有怪物,只不过是各种各样的动物,长相嘛,应该属于品类中的困难户,比如眼睛大小不一,都算是俊俏的了。
“妖术、纯纯地妖术!”齐怀兴夺过一匹马,乘乱策马离去。
陈锦要去追,被陈翰拦下:“他来的时候准备好退路,追不上的。”
见齐怀兴已经逃跑,兵士们哪里还
肯卖命,何况哪个也跑不过四条腿的,稍微迟疑,说不定就沦为野兽的口中餐。
上万名兵士,如同被惊扰的蚂蚁,四散开来;
无数的野兽,各种嚎叫声在夜空交错、群魔乱舞。
野兽的队伍不断扩大,越血腥越兴奋,被追上的兵士要么被撕咬,要么被踩踏,就连爬上树的,都要被对准屁股来上一口,总之没有好下场的。
楼台上观战的陈翰啧啧称奇:“关城门,瓮中捉鳖才有趣。”
嘭,一束烟花在楼台上绽放,陈翰的精兵迅速关闭城门,爬到城墙上观看人兽大战。
这是一场惨烈的战斗,是一场没有敌人的战斗,是一场被当炮灰的战斗!
直到天明,镇子才渐渐平息。
残存的兵士早已面目全非,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那些发狂的野兽,也渐渐失去战斗力,甚至不少都昏死过去。
一千多名龙门教士兵开始打扫战场,这期间揪出来官兵,见到人类犹如见到爹娘,哭地泣不成声。
他们想不通,怎会突然出现那么多各种各样的野兽;更想不通,这些野兽眼下又是如何被制服的。
陈锦将一个将领提起来,卸去武器,笑着解答了困惑:“我们镇长与龙门教教主私交甚好,镇长无辜被扣上窝藏官银大盗的帽子,龙门教教主就及时出手相救……”
“龙门教教主?”这将令瞪大眼睛:“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吃人不放盐的恶魔?”
陈锦摇头:“不信谣、不传谣。”
说罢,又浅浅笑着补充了一句:“放盐。”
顿时,这将领被吓地双腿一软,差点就跪在地上。
“可、可是,这些野兽又是如何被制服的?”
“唉,生来的命运如此罢了,何须制服?”
陈锦笑着,踢了一脚地上的野猪。教主解释过,这些野兽在制作的时候就少了些零部件,所以寿命堪堪到天明。
主打一个吓人。
齐怀兴太过自信,二十个指挥营的兵将全都给带进了镇子,陈翰这瓮中捉鳖,去除死伤的,还有四千多人。
这些人早就失去了士气,各
个垂头丧气,即便如此,在镇子广场上列队,也是好大一群人。
那些个野猪野兽,被陈翰的人趁新鲜就肢解了,镇子居民从庇护所出来,帮忙处理这些肉。
“做腊肉最好了!过冬有肉吃了!”
“如此新鲜,幸亏有人帮咱们杀猪。”
“嘿嘿,瞧瞧这一箭,正好射中喉咙,要不然这只可不能死这么快!”
这时候,齐怀兴的兵将才明白,他们不仅成了野猪的发泄目标,甚至反击也只是帮龙门镇的百姓宰猪而已!
宋渊从这些俘虏跟前走过,发愁地叹气:“猪肉又要降价了、又要降价了,都怪你们!”
这些兵士当真是欲哭无泪,瞧着那肉又馋地直咽口水。
对于杭州派来的将士,陈翰可没打算收留,一来他养不起这些人,二来人数太多,有人不忠做奸细可不好说。
于是,将伤残的兵士治疗过,又给这些兵都分发了些许食物和水后,陈翰便着他们中的将领带这些兵士离开,至于去哪,他就管不到了。
龙门镇的城门虽然不如杭州城的雄伟,甚至不如富阳县的,但是这些将士在经历这一场浩劫后,离去之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又看。
为何龙门镇耆长不愿留他们下来?他们可以像那一千多兵士一样种田养猪啊!
打发走这群人,龙门镇的居民欢呼雀跃。
他们没用一兵一卒,就打退了无事生非的敌人,还有盛大的宴席等着他们!
这可全是耆长的功劳,是他朋友龙门教的功劳!
齐怀兴返回富阳县,晚上做了个噩梦,第二天准备去杭州城请罪,顺便将龙门镇的情形添油加醋说来,却听属下来报,昨日留在龙门镇的兵将们,全都回来富阳县城了!
活人扛死人,好人抬残废,二十个指挥营全员返回,就连被野猪咬掉的手指,都被龙门镇百姓找回来放到漆器盒子里给带回来了。
总指挥乃权知杭州监察副史,虽然是临时代官,品阶也不在齐怀兴以下,经过这件事,他气不打一出来,哪怕俩人都是给六皇子卖命,他也难以咽下这口气!